是啊,他和吉铭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更加愤怒。
看着此时的吉铭,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如果可以,他真想回到过去,给曾经的陆星火一拳,如果能打醒自己就更好了。
两人扭打成一团,撞翻了旁边的餐桌。
吉铭辛辛苦苦撩到的妹妹尖叫着跑了,把本就被踩扁的玫瑰花又踩了一遍。
酒店工作人员很快赶到,好几个人一起使劲才把两人拉开。
陆星火留了手,吉铭才能跟他打得你来我往,两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
吉铭被工作人员拦着,气得委屈,大声嚷嚷着:
“臭弟弟,你给我等着!”
话落吉铭就掏出手机给安尧打电话,电话接通立刻冲着里面大喊:
“尧尧!那个臭弟弟打我!”
陆星火薄唇紧抿,挺直脊背站在吉铭对面,看着他打电话跟安尧告状。
吉铭挂了电话冲陆星火挤眉弄眼,一副你完蛋了的模样。
安尧很快赶到,面对一地的狼藉面色微沉。
他走到吉铭身边,先照着吉铭的脑袋给了一下子:
“你犯什么混!”
吉铭委屈巴巴的捂着后脑勺,躲到安尧身后指了指陆星火。
“是他先打我的!尧尧,你可要给我做主!”
一副可怜巴巴的小媳妇样,好像陆星火脸上的青紫不是他打得一样。
安尧对两个人打架这件事感到无奈,陆星火现在对他来说是外人,在外人面前他只能先训斥吉铭。
“你多大的人了,只会动拳头吗?”
吉铭见安尧有要发火的迹象,立刻霜打了茄子一般,蔫巴巴地站在安尧面前乖巧听训。
他还是很怕这个表哥的,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吉铭清楚,他这个表哥以前可没现在这么温和有礼,也是个暴脾气的主。
只是如今年纪越大,才越来越圆滑。
陆星火沉默地看着安尧训斥吉铭,浑身上下除了被吉铭揍过得地方疼以外,就连心脏都开始痛了起来。
曾几何时,他也是被安尧挡在身后的那一个。
安尧虽然在训斥吉铭,可两个人之间处处透着亲昵。
陆星火多希望能够和吉铭调换位置,如果安尧肯训斥他,他一定不会还嘴。
安尧训完吉铭,转头看向陆星火,眼神有些深,不知想些什么。
他拿出手机:
“我叫车送你去医院,医药费我出。”
陆星火垂下眼帘,转身离开:
“不用了。”
安尧看着陆星火孤零零的背影,心里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
他轻叹口气,转头看吉铭: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吉铭立刻苦瓜脸:
“我请妹妹吃饭,正给妹妹变魔术呢,就被他抓起来揍了,不过我也没吃亏就是了,你别看他脸上瘀青比我少,我专挑看不见的地方揍!”
安尧伸出手指按了按鼻梁,觉得这事是越来越乱了。
怪他在最开始没有阻止吉铭胡闹,顺水推舟让陆星火错认了他和吉铭的关系。
陆星火这是……在替他抱不平吗?
-
带着一身的伤,陆星火回到房间把自己摔到床上。
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大白天只有一线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
陆星火盯着那狭窄的一线光晕看,最后转身背对着,将那星点的光晕也拒之门外。
房间门突然被敲响,陆星火眼眸里燃起一丝希望,立刻下床跑去开门,因为太急切还踉跄了一下。
门外穿着酒店工作服的女人对陆星火微笑:
“先生,您叫的客房服务。”
陆星火眼眸里刚刚亮起的微光慢慢暗了,他想关门:
“我没叫客房服务。”
女人微微皱眉,翻出小本子查阅记录,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往前递了递:
“没有错,是这间房,的确是您叫的客房服务。”
陆星火这才注意到女人手里提着一个小药箱,不大一个普普通通的药箱,在此时却显得那么特殊。
他立刻接过药箱,鞋也顾不得穿就跑上了楼。
站在安尧房间门口,陆星火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房间门很快被打开,光着上半身的吉铭站在门内,他身上的瘀青有被涂过药的痕迹。
看到门外的陆星火,吉铭有些惊讶。
安尧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沾了药水的棉签:
“谁来了?”
他走到门口,看到了光着脚的陆星火。
陆星火捏紧手里的药箱,冲安尧挤出一个笑容,像是曾经那般热烈、张扬的笑容,只是他的眼睛看起来像在哭。
他看着安尧,笑得灿烂好看:
“尧哥,也疼疼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