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已摆好酒宴,两个中年道士正在对饮。
“两位道友请了。”石苇见二人皆是御剑中阶修士,且穿着统一的道袍,料想是哪个宗门的弟子,故而不敢怠慢,前施礼。
“聂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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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长文。”
两人拱了拱手,便不再理会石苇,继续交谈起来。
石苇人穷志短,讪讪地笑了笑,就将心思用到酒菜去,自觉当起了空气。
“聂师兄,听闻这沈家是宋前辈的远亲,宅中闹鬼,为何不见城主府的人出面,反要求助于我等外人?”曲长文停下酒杯,低声问道。
“远亲又如何,不过是凡人罢了。这城中大户多半与宋前辈有亲,近年来频频闹鬼,死了不少人,也不见城主府过问一句。”聂铮笑道。
“频频闹鬼!”曲长文一惊,连忙问道:“是不是什么人与宋前辈有怨,不敢公然挑衅,便寻他亲眷的晦气?”
“可能吧,不过你我只管捉鬼,完事后拿钱走人,不必理会那么多。”聂铮偷眼看了看石苇,打断了谈话...黄昏时分,一个管家走近花厅,将石苇三人引入内宅,来到一座院落前,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出来。
“家宅不幸,频逢鬼患,老母、幼女皆遭困厄,缠绵病榻,还望诸位仙师妙法相救,沈科在此多谢了。”锦袍男子深深一揖,面带期盼。
“沈员外不必多礼,我等收人钱财,自当尽力。只是不知宅中厉鬼多少,如何闹法?”聂铮虚扶一把,便有一道青气将沈科托起,然后轻捻着胡须,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我黄云涧言出必践,沈员外不必顾虑,但说无妨。”曲长文伸手一招,便有一柄火红色灵剑凭空出现,在他身前盘旋飞舞,顿时有澎湃的火灵之气散溢到四周,空气也跟着灼热起来。
石苇苦笑不已。这种事修仙者人人会做,但到了凡人眼中却已是了不得的神通,包括沈员外,在场所有的家丁、丫鬟都对二位仙师肃然起敬。而反观石苇,左手握着一面黄铜支撑的阴阳八卦镜,右手举着那面写有巨大“卦”字的旗帆,背后隐隐露出一个木制剑柄,想来就是捉鬼用的桃木剑了,这套江湖骗子的行头已在民间流传了千万年,任谁都会一眼识破。
沈员外乜斜了石苇一眼,眉头微皱,随即又恢复常色,将三人引入院中奉茶。
据沈员外讲,晴州府闹鬼始于二十年前,自那时起,每年都有一个豪富之家被厉鬼侵扰,导致其直系亲族缠绵病榻,最终不治而亡,民间称之为“鬼患”。而蹊跷的是,“鬼患”是有规律可循的,厉鬼每年三月初四入宅,七月十五前离去,受害之家必有三人死于非命方肯罢休,更令人不解的是,受害之人都是城主宋道成的旁系血亲,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