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不是什么大的节日,但在无聊又悠闲的京城人民眼里,多小的节日都值得热闹一番。
凰羽带着叶繁偷偷从相府溜出来,为了躲避下人和相府侍卫的目光,凰羽仅仅简单打扮了一番。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子,怎么穿都好看。
一袭淡粉色纱衣,腰间用一条集萃山白色软烟罗轻轻挽住,裙角的边上用银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九朵兰花,在一片淡粉中显的格外注目,裙领由两条银色织锦细带交叉挂颈的的样子。
外衬一条较宽的云纹银的长绸带环绕在臂间,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三千青丝用水晶蔷薇花簪子微微别住,流露出一种淡然的清香。
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
雅致的玉颜上雕刻着绝美的五官,水色的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但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的笑颜,清秀的脸蛋上上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叶繁整着一张脸跟在自家小姐后面,她倒要看看是哪只猪拱了自家的玉白菜。
尽管凰羽和她解释了,封淇奥只是一个好朋友,像闺蜜似的好朋友,叶繁还是不信。
就算是闺蜜一样的关系,他是男的,他就有错,就不该接近自家小姐。
在叶繁心里,没有一个男子配得上小姐。
好男儿她见多了,一般的花言巧语瞒不过她的眼睛。相府的大公子对小姐是顶顶的好,所以那个人要比大公子对小姐好才行。
是啊,大公子是小姐的哥哥,自然是不能比的,但叶繁就是打心底的把叶泠崖当做好男儿模范,比叶泠崖好的才叫好。
今天这个,现在都迟到了一炷香的时间了,就不是个好的。
叶繁在心里给封淇奥打了个叉号。
那个不好的,此刻正黑着脸坐在马车里。
车厢内因为厚重的帘幕遮挡,不见光线,但还是清晰的看到他脸上泛着淡淡的莹白清透之色。
一袭白衣华贵锦袍半躺在车厢内厚厚的软垫上。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一双凤眸。长发如墨,有几缕垂落到额前,遮住了他的半边脸。
他姿态慵懒的斜躺在白色狐皮软垫上,一手托腮,一手随意搭在身上,托着一枚镶嵌黑宝石的骷髅头。
绸缎般泄开的长发下,封淇奥周围弥漫着阴森的冷气,好像谁接近就能被老虎盯上一样。
他姿态慵懒的支起身子,掀开车帘看看外面的繁华,计算着时间。铺散了满身的发丝顺着他起身的动作滑落,一点点的,露出光洁的颈项,修长的手臂,和纤细柔韧的腰身。
他的肌肤姣白如玉,神情似梦非梦,狭长凤眸之中水光潋滟,流转着惊人的妩媚。
他没有生气,嘴角还微微勾起,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很生气,肚子里憋着一团火没地方撒。
他一向是很守时的人,今天被一条狗绊住了半天,放谁身上,谁都不会高兴。
更何况他今天还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去见一个期待的人,多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随陌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车外面,催促着车夫快一些。
主子一向喜欢成熟稳重的黑色,这几天不知道怎么滴,突然喜欢了白色。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那位姑娘喜欢白色。
人声有些嘈杂,凰羽等在那颗桃树下,用团扇轻轻扇着风。
她最烦等人,尤其这里这么热,热的她更加心烦。
“小姐,这人怎么这样不守时,谁不知道相府小姐一笑千斤,他倒好,还想放我们鸽子”,叶繁在一旁不满意的嘟哝道。
凰羽心里也有些烦,知了吵的她耳朵疼,她在心里给自己说,再等一会,等到她耐心用完的时候,就走人。
人群一片嘈杂,几个女子尖叫的声音响起。
不是惊吓的尖叫,而是惊艳花痴的尖叫。
凰羽一转眸,便瞧见那一袭白色的身影,即便在一群龙孙凤子的锦绣包围中。
那公子身着一袭合体的白色男式锦袍,玉带勾出回雪细腰,剪裁出上佳的身材比例。虽然身量不高,然而腿长腰细,更显得身材修长。
他依旧是像月光一样,清华雍容,像是任何人也不能与他融合在一起的高贵雅致,似乎生下来就是为了接受万众仰慕的。
美如冠玉,浓眉秀雅,鼻梁高挺,唇形绝美,脸庞白皙,棱角分明如鬼斧神工雕刻,如诗似画。但更美的不是他的五官,而是他整个人的气质。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美,高贵与优雅,风华与飘逸,同时又结合了深沉和内敛,阴郁和深邃……
整个人从内到外,透着一股子无与伦比的魔力。他的五官在这混合的气质面前便成了其次。
这么一副好的皮囊下,他就那么悠闲的站在五角玲珑马车前,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一个俊美非凡,丰姿卓然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公子极为年轻,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穿与她如今身上所着颜色一样的月白色古装锦袍,宽肩窄腰,腰束玉带,五官白皙,容颜清隽。
尤其是一双凤眼,乌黑深邃,像是墨色的宝石,散发着清幽的光。手执一柄上好的墨色山水折扇向她走来,步履悠闲散漫,风流倜傥,眉眼神情俱是满满的笑意。
他原就生得翩翩,这般神情更显动人,漆黑温润的眼眸好像夜空泛起星辰的波澜,安宁,深邃,美丽。
三千青丝用雪色玉冠攒起,上缀两颗珍珠,尖尖的小脸冰肌雪肤,吹弹可破,与珍珠相映成辉。
月眉星眼,如同含了一弯溪水,顾盼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