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点钟,我骑着自行车带上一包礼物,一个人来到了岳家。
门前有燃放过后的鞭炮碎屑,郊区院子里安安静静。平房朝北的大门紧闭着,我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摁响了门铃。门铃叮咚响一声,我心里就紧一层。终于第三声叮咚后,岳母在屋里回应:来了。
伯母:给您拜年。
我第一次给岳母拜年,还是叫的伯母。尽管她比我大姐只大几岁。
我把自行车推到了后院的小四合院停好,取下车上的礼物回到客厅,随手把东西放在了一张大方形木桌上。
岳母请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给我倒了一杯茶,取了些点心放在茶几上招呼我吃。
岳母低声细语地接待我,没有笑容,感觉像一个仆役,对我礼貌客气略带卑微。一会儿,岳父从房间出来,路过客厅,抱着一个保温杯向门外院子走去。
我起身叫了一声伯父好,给您拜年。
岳父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仰头走了。
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准岳父不待见我,除了忍受还是忍受。岳父是党员,是粮站站长,管着单位几十号人。他对乘龙快婿的期望值很大,被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偏偏看上了我这个洋不洋土不土老不老少不少的男子,简直气冲牛斗又无可奈何。他一时不能心悦诚服地接受我这个女婿,我能理解。
正月初四,大、小俩舅子在外面与人打着一种可以赌钱的纸牌,牌中有上大人,孔乙已,化三千的名号。岳母接待我在客厅坐下后,独自在厨房张罗午饭。我一人被晾在沙发上看电视,盼着水壶早点儿下班回家。
屋外,节日的冲天炮时不时发出一声呼啸,爆炸声响彻云霄。
( 八一八我的桃花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