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暖和,手里的针也显得不那么冷。薛晚坐在暖榻上绣护腕,正在比线忽然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不多时声音就越来越近,很快就进了屋里。
抬眼一看却是白兰,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城外的女人是谁。”
薛晚警惕的看着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去城外大营服侍那个女子,要说你从没有见过她恐怕也没人会信。”白兰从容落座,看着她手里猛虎下山的护腕,心里盘算着她这是在给谁绣?“你要知道这个地方是婉桃说了算,你得罪了她将来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又不是我要招惹她的。”薛晚嘀咕道。
白兰伸手拿过她手中才起了个样子的护腕“即便你费心做了这些东西,也没有用。”
“和你没有关系!”薛晚抢回护腕塞在绣篮中,才站起来就被人拉住,愤愤的想要甩开却被白兰扣住手腕。
“你就没想选一条更合适你的路吗?”白兰道。
薛晚连连后退“你想说什么!”
“你是良家,难道不想做夫人吗?”白兰诱惑道“将军直到现在都没有成亲,你要是嫁给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原配,不比随便配一个兵丁好吗?”
“将军是金贵的人,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高攀得起的。”薛晚连连摇头。
“你是良家,比我们干净。”白兰道。
薛晚还是摇头“我是望门寡,将军怎么可能会娶一个望门寡呢!”
白兰道“即便你是望门寡,也比我们这种人来得干净。”说话间眉眼间闪着几分落寞。
“你们都是什么人?”薛晚迟疑道。
“我们都是贱籍,要不是遇上将军,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过上这种穿着绫罗绸缎的日子。”白兰道。
“贱籍?你们也是红帐的人吗?”薛晚问,不知不觉的顿住脚步,被白兰拉着坐了回来。
白兰笑道“我们不是红帐里的人,我们是青楼女子和被发卖的官奴。”想了想解释道“将军从来不碰红帐里的女子,他觉得她们脏。”
“你是青楼女子还是官奴?”薛晚问。
“我和雪薇是官奴,婉桃是青楼女子。”白兰道。“如果你嫁给将军你的身份比我们所有人的身份都高,这个主母除了你没人能做,到时候婉桃就不能欺负你了。”
薛晚道“将军不喜欢我。”
白兰握住她紧紧捏着护腕的手,将护腕从手中剥离,劝解道“将军要是对你没有意思为什么要留你在这里住着呢?”
“将军只不过是让我在这里打扫卫生而已。”薛晚的辩解即便是在自己听来都觉得十分苍白无力。是啊,她不过是一个劳役,为什么将军要把她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