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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动新域名到最后沈平姻才知道,原来那两个刺客非什么采花贼,也非有什么其他目的他们潜进宫来就是为了取她小命的。lpsbss

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间,沈平姻才知道原来她的命还可以这么重要的,最后她还活得好好的,而右相和姜太妃被反噬了。

但等霍朝渊松开她,去御书房阅奏折去了她独自坐在矮案边,看案上茶杯中的茶叶沉在水里,忽地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同样是偷情两个当事人,为何姜太妃的下场是死而右相的下场只是贬官?

几年过后或者几月过后,等皇上再想念起他的舅舅,肯定就把人召回来了,右相还可以是右相,还可以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那是因为右相的外甥是当朝陛下啊姜太妃只是先帝一个嫔妃怎能与右相相比呢。

沈平姻自己想不明白却又自己想通了。

而且这个结果本就出忽她意料之外。

她原本以为哪怕皇上查出了什么,对自己的舅舅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个事情简单揭过,因为右相偷的又不是皇上的女人而是先帝的女人。

但是没有,皇上还是给了右相一个在大家看来都严重的处罚。

茶都凉了沈平姻也没有喝一口。

女人的命,薄如纸。

她用勺子搅了搅杯里的茶叶,心里冒出一个恶毒的念头。

她希望,右相能死在去益州的路上。

不然等他再回京,她还是会面临同样的忐忑。

就算她从未在皇上面前提过右相和姜太妃的事,但看见她,想到她,就会想到姜太妃的死,想到自己去益州吃过的苦,右相心里怎会舒服,等她不受皇上宠爱那天,等皇上忘记有她这么个人存在那天,右相可能还是想除掉她这根刺。

窗外飘起绵绵密密的小雨,天色变得昏沉,更加重了沈平姻心中的杞人忧天和郁闷。

殿里太过安静了,雨声响在耳边,沈平姻不想再坐在那胡思乱想,她面无表情地将那杯凉茶一咕噜喝完,对鸽儿道:“去打盆水来,我想洗东西。”

鸽儿道:“小主,洗什么东西呀,若是小物件交给奴婢就是,若是大物件,奴婢叫小鹉子和小鸠子给您拿到浣衣局去。”

沈平姻道:“不用,我自己洗。”

她要洗的是皇上方才给她擦汗的手帕。

“好吧,小主你且等会儿,奴婢这就去给您打水。”鸽儿还没往外走几步,小鹉子笑呵呵地跑过来道:“我去吧我去吧!”一溜烟跑了。

鸽儿对沈平姻笑:“小主,小鹉子怎么跟猴似。”

沈平姻得的这几个奴才都很贴心,他们开口说话了,就显得紫宸殿没那么空寂了,沈平姻心头的烦躁消了几分。

小鹉子不仅打来了水,还拿来了香胰子和干净帕子,以为她是想洗手。

“小主,这香胰子是豆兰姐给奴才的,她说皇上喜欢用这个味道的香胰子!”小鹉子说。

他那话的意思就是说,小主啊,您若是用这块香胰子洗手,手上多出来的味道也是皇上喜欢的。

小鹉子说话时表情丰富,有两颗虎牙,让沈平姻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弟弟沈砚,心情又好了些,她脸上见了笑容,道:“嗯。”

既然皇上喜欢用这种香胰子,那用这香胰子给皇上洗他的手帕也正好了。

沈平姻将霍朝渊那块明黄色的手帕放进清澈的水盆里搅了两圈时,御书房中,霍朝渊正在与焦福海谈话。

“皇上,奴才那天是把人留下来了,奴才这还不是,还不是看宝林小主她姿色上呈,不做宫妃可惜了才留下她的……皇上明鉴啊!奴才绝对没有别的心思,奴才也是那晚头一次见到宝林小主,以前我们不认识的!”

焦福海心里虽然没有什么鬼,可霍朝渊的性子他最了解不过,疑心深重,除了自己,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此时霍朝渊特地问起,他吓得胆都颤了,跪在地上直发抖。

可是他不知道眼前坐着的这个霍朝渊非原来的霍朝渊,他是个重生者。

前世,襄门遇刺之时,除了睿王冲上来替他挡了两箭,焦福海也冲过来用身体给他当了肉盾,人就死在他脚下。

以是,他自然不会怀疑他的忠心,他只是问问而已。

要说,那一晚,没有焦福海的“慧眼识珠”,他的小姑娘或许就跟那个名叫露荷的宫女一样,死在馨芳局的水井里了。

“你父母都葬在盐城吧?”霍朝渊突然问。

焦福海的声音还在抖,惊讶道:“啊,啊?”

皇上怎的就提到他父母了?

焦福海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答道:“是的呀皇上,奴才,奴才老家是盐城的,家父家母去世后,都是归的故土。”

霍朝渊道:“过几日朕命人造两块碑,刻上朕写的字,然后送到盐城给你父母换上。”

“…………”

焦福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您、您……”

“下去吧,朕要批奏折了。”霍朝渊道。

焦福海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所以皇上才不是怀疑他的忠心,也没有猜忌他和沈平姻之间有什么关系,还要给他死去的爹娘赐碑?

能得御赐的碑,泉下那两老估计会兴奋得从墓里蹦出来。

待从御书房出来,被外面的冷风吹了吹,焦福海绷紧的唇角松开,咧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他就是说,看没,押宝押对了。

左相府。

韦敬喂着笼里的画眉,对身后秦王派过来的谋士道:“你说皇帝这小子,有趣不有趣,刚闹完迁都这一出,现在又闹同室操戈?”

韦敬本来很瞧得起霍朝渊的,虽然秦王才是他的亲外甥,可打心底里的,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外甥能比得过霍朝渊。

如果不是秦王固执地想要那个位置,他宁愿这江山由霍朝渊这小子来坐。

先帝是个庸君,在位二十几年,碌碌无为,还丢了几座城池,唯一的优点是,子嗣多。

秦王、淳王还有如今的皇帝都是可造之才,还有个他非常赏识的弟弟萧南王。

不过秦王有野心有抱负,却不够有谋略,淳王才智过人,但体弱,也无心皇位,萧南王什么都好,偏偏生错了肚子,他要不是先帝的兄弟,也是从倪皇后的肚子里出来的,那当今这皇位谁来坐就不一定了。

他一直觉得霍朝渊综合实力虽强,但有一点是致命的,太自我,以为老子就是天。

不过谁没有年轻气盛的时候呢,一个年轻的帝王就是要有魄力有铁拳,才能镇住向他这样的老臣,不过近段时日,他也太年轻气盛过了头。

卫烨收复云州已耗费了不少国力,几月后又要迁都,这折腾下来,得多劳民伤财,如今迁都的消息还只是他们这些重臣知道,还没通知京城百姓,届时消息一出,民间不生骂声才怪。

如今他又蠢得把自己的亲舅舅贬到益州去,是觉得他这个左相权力太小了吗。

秦王的谋士道:“之前是左相您太高看皇帝了,他也不过如此。”

韦敬把手里的笼子挂回去,笑:“也许吧。”

未几,他眼尾的笑意更浓,对秦王的谋士道:“人都安排下去了吧?可别出什么岔子。”

谋士知道他问的是刺杀倪凤章的事,回道:“左相放心,益州山高水远,一路上都是动手的机会,倪凤章绝对活不到益州。”

自先帝立下太子之日起,倪凤章就处处压他一头,已经许多年了。

如今,这老东西再也没机会跟他斗了。

韦敬心情大好,画眉被他喂得饱饱的。

外面飘着雨,沈平姻洗罢皇上的手帕,没法晒到外面去,就用力拧干了水,用一个木夹子夹在外殿一只胖肚花瓶的瓶口上。

鸽儿说:“小主,要是急的话,奴婢让小鹉和小鸠子生个火,帕子烤会儿火就干了。”

沈平姻道:“又不忙着用,有什么急的,别浪费碳。”

她也就意思意思一下,也不用这么夸张。

到了晚膳时间,霍朝渊回紫宸殿时,就看见一块明黄色的帕子挂在他那只下江南时淘来的洒蓝描金龙腾玉锦花瓶上,迎风起舞。

霍朝渊只是看了眼,继续往里走。

用罢晚膳,坐在他旁边的小女人从凳子上起身往外面跑,吃完饭后霍朝渊也想消消食,便也起了身,跟在沈平姻后面,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跟着她去了外殿,他看见她从一只花瓶上摘下那块手帕。

沈平姻先摸了一下,发现全干了才摘下来,回身看见霍朝渊也出来了,她眉眼弯弯地走到他身前,“皇上,没想到天这么给力,下雨都能把它晒干了,臣妾以为要等到明日呢。”

人都凑这么近了,霍朝渊总觉得不搂一搂她的细腰说不过去,他便搂了。

沈平姻捏着手帕往他鼻子前挥了挥,说道:“皇上您瞧瞧,臣妾给您洗得干干净净了。”

霍朝渊道:“你还真洗了,朕缺一块手帕?”

沈平姻道:“可这块手帕与您别的手帕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

沈平姻道:“这块手帕是您用来给臣妾擦过汗的。”

话落,霍朝渊未对这句话做出什么回应来,不过脸色看起来不错,沈平姻被他搂着,两个人挨得很近。

可沈平姻一下子也找不到什么话说了,她觉得她成了他的宝林,就是解决他那方面需求用的,其他时间,他们的交流其实并不多。

殿内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沈平姻受不住这安静,她抿了下唇,便伸出小食指尖戳了下霍朝渊的胸口,对他问:“陛下,您今晚不忙了呀?”

霍朝渊看着她,“你希望朕忙?”

“……”

沈平姻道:“不是呀,臣妾……臣妾只是问问啊,因为前晚上臣妾来给您送夜宵的时候,您就在御书房忙,还有,还有昨晚。”

昨晚姜太妃薨后,皇上去了趟桐荟宫处理完回来,没受什么影响,照去了御书房不误。

霍朝渊道:“今晚想休息,不想忙了。”

这话从一个帝王嘴里说出来,沈平姻却并不觉得他不负责,也不觉得他懒惰,只觉得皇上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偶尔懈怠一下,也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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