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想,张慌失措的跑进了里屋。
这时,府医先赶来了,连忙坐下为向海棠请脉,诊了半天,起身笑道:“回禀主子爷,大喜,大喜呀!”
“”
不会吧,不会向海棠也有喜了吧?
李福晋隐隐意识到什么,恍如又是一个晴天霹雳打下,本就煞白的脸色已经惨白了,她微微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踩到钱格格的脚。
钱格格一听大喜二字,已然知道了,她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探身朝着向海棠看了一眼。
守在一旁急的流泪的润云,也明白了府医的话,为向海棠欢喜不已,同时,又有些自责。
都是她大意了,主子有喜了她都不知道。
四爷只满心想着向海棠要像皇额娘一样离他而去了,一时心痛万分,竟没有反应过来府医话里之意,急道:“海棠病成这样,何来有喜?”
府医想,男人在这方面可能迟钝些,笑着解释道:“向姑娘这是有喜了呀,和武格格一样,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
什么?
府里一下子多了两位有孕的妾室,那生下儿子的机会就更大了。
李福晋的身体又颤了颤。
“你说什么?”四爷心里弥漫出巨大的欢喜,他甚至害怕这是在做梦,不敢相信的盯着府医,“你说海棠他有身孕了?”
李福晋看到四爷激动成这样,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好像已经看到向海棠和武格格一起生下了儿子,自己的儿子被冷落在一边。
府医连连点头:“向姑娘他的确怀孕了,绝不会诊错,不过”他话锋一转,“向姑娘的身体比武姑娘的身体还要虚弱,胎像不稳,还需要好好调养才是,奴才这就开几幅安胎药。”
说完,他开了药方就离开了,四爷生怕人多吵着向海棠,将人都屏退了,自己留在那里守着她,润云拿了药去小厨房煎药。
四爷见向海棠一直没醒,心里除了巨大的欢喜,还有担忧。
府医医术不及宫中御医,药先熬着,未必用得上,等来太医院的章太医来了再说,若好就用,若不好再重新熬。
结果来的是章太医,也不是章太医,而是章太医的弟弟,兄弟两个一起在太医院任职。
“给四王爷请安。”
四爷看了他一眼:“怎么是你,章飏呢?”
“兄长今晚在太医院值守,宫门已经下了钥,实在不得前来。”
“也好,你赶紧再看看。”他又看了向海棠一眼,“怎么人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章太医仔细的给向海棠请了脉,说的与府医一般无二。
四爷又将府医开得药方给他看,他说没什么问题,照药方保胎就可以,特意叮嘱了孕中切不可有房事,又另外开了治外伤的药,说涂了药,额头上定不会留下半点疤痕。
四爷这才放心,等润云熬好药,端来他亲自喂下,她才好不容易幽幽转醒,一见到四爷,她怔了怔:“四郎,你怎么来了?”她神思恍惚的摇了一下头,“我这是怎么了?”
四爷又喜又怜又爱又带着几许责怪看着她:“你这傻丫头,自己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都不知道。”
“什么?”她完全被惊住了,几乎忘了欢喜,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你说,我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她茫然看着他,“这不是在做梦吧?”
这怎么可能呢?
她都没有服用过贾神医的良方,怎么就怀有身孕了?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四爷欢喜的一把搂住她,“海棠,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不快都一扫而空了,只有为人父的喜悦之情。
向海棠这才从懵懂恍惚中回过神来,她真的有孩子了?
她暗暗在被窝里掐了自己一把,不由的惊呼一声“好痛。”
他立刻惊慌的放开了她:“怎么了,海棠,是不是我刚刚不小心碰到你哪里了?”
向海棠摇摇头,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看到他眼里的关切,担忧,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里油然的升起一种莫名的欢喜。
她眼睛一红,默默的流下眼泪,泪中带笑:“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刚刚掐了自己一把。”
“你这傻丫头呀”
他无限怜爱的将她重新又抱进怀里,唯恐真伤到她,抱得小心翼翼的。
正院
“你说什么,向格格她她也怀孕了?”
乌拉那拉氏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惊愕,惊愕之余又掺杂了某种说不出来的情绪,眉心下意识的皱了一下,手也下意识的握紧了榻上案几一角,握得护甲戳到手掌也没有感觉到。
“是啊,福晋。”
李福晋从秀水阁出来,心慌意乱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去哪儿,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正院,脸上带着抑止不住的忧色。
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将情绪表现的太过了,好像她嫉恨向海棠怀孕似的。
她连忙稍稍收敛了神思,只是语气还是透着深深的失意,又叹道,“这可是双喜临门了呢。”
乌拉那拉氏像是轻轻笑了一声,意味难明道:“是有多久,府里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喜事了。”她亦叹了叹,“还真是双喜临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