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因为知道元恺大将军真的回京后,而彻底没了希望,都闷闷不乐待在府中,连生病告假的都有好几位。
再有,就是太后和皇后了。
皇后是太后的侄女,自然是一家,她们一直盼望着的,便是皇上早日立了大皇子为太子,好安了她们的心,以保她们母族长盛不衰。
所以这元恺,自然就成了她们眼中,急需收拢的一张牌。
若有他支持大皇子,便多了几分胜算。
毕竟有元恺大将军在,就是南国的一颗定心丸,让北国不敢再战,宁愿议和。
听说了他还有个宝贝侄女之后,太后和皇后聚在一处,商量一番,并把大皇子叫了过去,一人一句,教得十分上心。
阿桂是全然不知这些风起云涌的事儿。
她如今和三叔重逢,也算得偿所愿。
将军府比方喻同的宅子大了许多。
她住的院子也是最好的,雕梁画栋,锦绣琳琅,前头是一处可以泛舟的湖泊,无论是清晨还是黄昏,风景都极好,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芦叶和汀州,也连夜过来。
还带了方喻同的话,让阿桂安心待在将军府,他得空便来看她。
阿桂想着,三叔这么看不上方喻同,只怕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来看她。
她没想到,这个难得的机会,很快便来了。
元恺征战多年,好不容易回京,圣人便想着,要为元恺举办庆功宴。
广邀群臣,带上家眷,都进宫热闹一番。
作为这庆功宴的主角,元恺当然得去。
且圣人还点名,要他带上他的家眷。
这家眷,自然是指的阿桂。
也是元恺如今唯二的家眷。还有一位,如今在京城重牢里压着呢,想必圣上也是门儿清。
阿桂不大清楚,圣人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所以元恺把这消息说给她听时,她立刻便蹙起眉尖,心里盘算起来。
元恺以为她不想去,便道:“小阿桂,你若不想去,便不去,也不必担心会为三叔惹来什么麻烦。圣人的话,三叔如今也有底气违逆!”
这等大不敬的话,让阿桂心头一颤,连忙看向两侧。
幸好这儿没有外人,只有她和三叔在屋内。
她攥着指尖,小心翼翼地说道:“三叔,似乎小时候您还教过我一个词,功高震主,您记得吗?”
元恺听得一笑,摆摆手道:“我知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想说什么,你别怕,你以为三叔是那军营里的莽撞之人?”
自然不是。
打仗,想要屡战屡胜,以少胜多,留下诸多传奇,光靠一腔孤勇是不可能的。
阿桂咬着唇角,又听元恺说道:“放心吧,小阿桂,不必担心我,我心里都有数。至于那庆功宴,你也甭去了,你去了也铁定没什么好事,说不定还要被很多烦人嗡嗡的苍蝇吵得头疼。”
阿桂摇头道:“三叔,我想去的”
不去,怎么可能见到他?
元恺轻哼一声,挑了挑眉。
方喻同,就是那只最烦人的苍蝇。
庆功宴办得大,也办得急。
就在元恺回来的第三日,所以为了办这样一场大宴,几乎让京城上上下下与筹办此事有关联的大小官员都忙得够呛。
也让众人知道,如今元恺在圣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有多重。
这一日,也恰好是立夏。
阿桂早起梳妆,外头罩着一身豆绿色轻纱罩衣,飘逸清新,一瞧便显得清凉无比,更衬得那肤色嫩白,眸光如水。
她随着三叔一起,他骑高马,她和汀州坐着马车随行。
虽只有几日未见,阿桂却特意打扮了一番。
不仅特意梳了费时费力的朝天髻,簪上了三叔新送她的镶宝石碧玺花簪,点了腮红口脂,还特意揣上了那只绣好的墨色双鹤香囊。
里面早已填满了干桂花的香料,散着馥郁浓烈的香味,却一直没来得及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