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我,大志也中断了他和叶远的谈话,俩人一起往我这边瞅来,我摇头道:我能有啥事儿,那点事儿你们不都知道么。
夏沙到底是谁呀?华云廷笑道,刚才我说游鸿明是故意说着玩儿的,提醒你,你不说,难道要哥几个严刑逼供啊?以前不怎么了解他,现在看来,也不是个好货,都一个德性。
你怎么知道是个人的。我承认了,只是很好奇他是如何得知的。
废话,我昨晚肚子疼没睡着,就听您那一个劲儿的喊着什么夏沙夏沙,完了还喊盈盈你打我干啥之类的,唉,真不知道您老人家心里能装多少女的。华云廷摇头笑道。
小三听到这也来劲了,一骨碌爬起来趴在我肩膀上媚笑道:章大情种,没想到几天没见,身边又多个妞啊,来给哥哥说下那夏沙,是什么的干活?
我捂着鼻子按住他脑袋往后一推:一嘴三十年臭豆腐味儿,滚蛋,你刷次牙能死?从我进这宿舍门开始,我就没见过小三刷牙,我能清晰的看到小三牙刷上面已经开始零星的分布青苔了,真纳闷李淑云和薇薇是怎么能忍受小三那张七步断肠嘴的。
别打岔,赶紧老实交代。大志在上面兴致勃勃的冲我喊。
我托起腮想了下,也没什么的,说就说,是我在湖南湘西认识一女孩,吹曲很好听,我拜她为师研究乐律来着,就这样。
去你奶奶的,谁信啊,小三又把脑袋凑过来,研究乐律?国歌都能唱成国际歌的人研究音乐去?我还说我研究原子弹去呢,不厚道。
我屏住呼吸再次认真的将他脑袋按到后面,从兜里掏出五块钱给他:哥,我求你了,去买罐牙膏和牙刷。
不够,差六毛。
我费劲千方百计才从那狗窝里脱身,背后还兀自传出他们不满的骂声,我跑的太快,没注意天气那么凉,穿着一件T恤奔到楼下才发现不对劲,身上凉飕飕的,可惜也不能回去,不然该严刑逼供了。我不想对他们说夏沙,因为我只想把夏沙放在自己脑袋里,不给别人看,感觉自己都像个孩子。
我哆哆嗦嗦的走在十一月,空气中都是校园的味道,张开大嘴使劲儿抽一口,整个人像吸了鸦片一样精神了许多,我像老家里农村老汉一样双手交错插入对方袖口,那样还能感觉暖和点,走着走着,脑中突然又勾勒出盈盈的样子,还是那张笑脸,盈盈给我的印象永远都是开心笑着的样子,心里又是一痛,我大口喘着凉气,让自己去想别的事情,刚在凤凰平静的心又那么乱了。
途径活动中心时候,我偶然瞥到了一张海报,本来是继续前行的,可看到王程的名字让我情不自禁的站住了,我扭头看了下,是王程那个社团关于征战大学生跆拳道比赛的海报,上面洋洋洒洒威武异常的表达了他们的决心和霸气,看到那句我们将踩掉所有对手时候我乐了,所有对手?我算么,我站在那傻乐了半天,如果有人看到一个缩着双手到衣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人正对着海报发笑的话,估计会当他是个二傻子。
天确实很凉,两点清浊而又泛着丝丝光滑的鼻涕悄无声息的滑下,而我却没发觉,直到一张纸巾递过来,我才感到鼻下有点发凉,结果纸巾我说了声谢谢,抬头看去却是梁晨,我愣了下将纸巾扔在一边:谢谢。
梁晨穿着件蓝色带帽的休闲外套,底下是普通的紧身牛仔裤,恰巧能勾勒出她的线条,她头发散散的披在肩侧,眼睛里微微有些血丝,整个人是一种疲倦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