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至极的低下头,容锦晴眼中蓄泪,不甘心自己被对方这般无视。
明明——
自己是被她设计了,偏还要被她反咬一口,这世上怎有这样的道理!
若非父亲叮嘱不可与她撕破脸,容锦晴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本来能够得到陛下的注意,她心里是很欢喜的,可后来经香薇一说她方才反应过来,勾起陛下的兴趣,万一被纳入后宫可怎生是好!
她的确向往做人上人,却不想去伺候年过半百的景佑帝。
今晨醒来听香薇说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她惊出了一身冷汗,生怕圣旨忽然而至,要被景佑帝宣进宫中当妃子。
幸好……
昨日已过,有惊无险。
只是,她明显感觉到别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似是已经把她当成了陛下的所有物一般。
好在前面还有容锦仙为她挡着,想来只要有她在,陛下便不会对自己感兴趣。
但容锦晴没有想到的是,此刻的建安城中,早已流言纷纷。
就连孟姨娘和容景络都听闻景佑帝有意纳她为妃,两人在府里急的团团转,却又不能贸贸然然派人前去打听。
正在为此焦头烂额的时候,不想容敬他们已经回府了。
见容锦晴安然无恙的回来,孟姨娘担忧许久的心这才落下。
不过,她们母女俩明显高兴早了……
*
梦安居
回府之后,楚千凝先去了棠宁苑给老夫人请安,而后又去了凝香苑看望江氏,折腾了一大圈方才回了梦安居。
短短数日,她便回了府里,流萤初时担心,后来得知并不关她们的事情,这才展露笑颜。
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加之方才见老夫人时,对方并无异样,明显没有听闻什么不好的消息,楚千凝挥退流萤之后,便朝着空气淡声道,“如此,可确定她是忠心之人了?”
话落,霄逝忽然出现。
他依旧甜甜笑着,整个人温和无比的样子,“确定、确定,小姐选中之人,自然忠心无比,属下不过确保万一而已。”
“嗯。”
在他们离府的这段时日里,流萤若果有异心,便会趁机将霄逝的存在禀报外祖母知晓。
但方才她去棠宁苑,外祖母谈笑自然,面色无异,明显对此事一无所知。
是以,她便确定流萤什么都没说。
那丫头……
本就是个心眼儿实诚的,认准了谁是主子,眼里心里便只有那一人。
“小姐您瞧,奴婢去收了赌银回来,有这么多呢。”冷画献宝似的将银票递给了楚千凝。
“你先收着吧,日后再作打算。”随意扫了一眼,楚千凝便收回了目光。
“您准备如何使用?”
想了想,楚千凝兴致勃勃的说道,“开间当铺如何?”
“当铺?!”冷画和轻罗相视一眼,难掩惊讶之色。
好端端的,小姐怎么会想起来要去开当铺呢?
“总不能靠山吃山、临水吃水,那些庄子的收入毕竟有限,还是要另谋生计才好。”这些银子放在手里也是生灰,还不如拿去做些买卖。
“那为何要是当铺呢?”轻罗心有不解。
“旁的营生光有钱是不够的,唯有此行,操的心才能少些。”想到什么,楚千凝对冷画道,“你去寻一位经验丰富、品行得当的老师傅,留待日后雇用。”
“是。”
*
冷画出去一趟,不光寻到了一位可靠的老师傅,甚至还探听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你说什么?!采花贼?”听闻她的话,楚千凝不禁愣住。
“嗯。”冷画重重的点了点头,“如今城中都在传,说那采花贼十分猖獗,已有多家女子遭殃,京兆府正派人缉拿呢。”
“可有人被掳去?”
“这倒不曾,只是那采花贼夜入数十户,不得不防。”
“有轻罗和霄逝在,我自是不怕。”慢悠悠的喝了口香茶,楚千凝倒是未将那贼人放在心上。
不过——
轻罗听后却皱眉道,“小姐,奴婢觉得那采花贼不似寻常作案的贼人。”
“哦?”
“寻常的采花贼要么用迷香迷倒众人,要么直接将姑娘家掳走,可这人却不是,依冷画所言,他是大张旗鼓的闯入人家闺房,而且每每趁其沐浴时分,不待得手便离开,岂有这样的采花贼!”
“这倒是……”
“此事还是告知世子爷,让他多加留意较好。”毕竟是他的媳妇,他自己不好生保护着,却又等着留给谁操心!
闻言,楚千凝似笑非笑的看向轻罗,有些意外她说的话。
后者坦然回视,振振有词,“小姐既已答应了要嫁与世子爷,那用起他来便不该手软,妻为夫护,实属天经地义之事。”
她也不是不能保护小姐,只是有些事情,主动出击才是最为周全的办法。
与其战战兢兢的防着那采花贼,莫不如他们查他个底儿掉。
“嘿嘿,轻罗姐姐说得极是……”冷画也在一旁帮腔。
甚至——
就连霄逝也去而复返,“属下也觉得轻罗所言甚是。”
楚千凝:“……”
瞧瞧,她都养了一伙儿什么人在身边!
正是无话间,却见流萤匆忙进屋,“小姐,奴婢方才听如意无意间提起,似是老爷去见了老夫人,言说欲将府中中馈之权交给孟姨娘掌管。”
“什么?!”
“老爷说,夫人如今怀有身孕,恐不宜劳心费神,老夫人又年事已高,便只能让孟姨娘暂管了。”
“呵,暂管……”楚千凝连连冷笑。
说的倒是好听,可一旦交出中馈,日后又岂能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