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四个字是怎么写的。
他反手就是一掌,顾念来不及闪躲,硬生生的接过了这一巴掌。
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好像有无数金星在闪。
“闭嘴。”黑衣人冷冷的说道,四目相对,他眸子中的戾气严重,“我最后再问一遍,到底谁是顾念?”
“我是!”
“我是!”
两人同时喊了出口。
那黑衣人却不耐烦了起来,他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顾念用力一甩。
咚的一声,她整个人都飞到了墙上。
头痛欲裂,额间淌下一行鲜血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扎眼。
那黑衣人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半昏的顾念。
他沉声问道:“你是顾念,对吧?”
顾念没有力气说话,鲜血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昏昏沉沉的轻轻点头。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拖起来她想要向外走。
还没走两步,秋桐便大声尖叫了起来:“我说了我是顾念!说几遍我是顾念!”
黑衣人顿了一顿,将拖在手中的顾念扔在一旁,沉声问道:“你的打扮一看就是侍女,你为何一直要坚持说自己是顾念。我只要顾念的命,你少说几句,一会兴许还能留你个活口。”
“大人,你真的是认错人了。”秋桐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她啜泣着,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我和我贴身侍女偷跑出来玩,为了怕被发现便换了衣服,不信你看,我腰上的囊中还有长宁府的令牌。”
黑衣人狐疑的看了一眼秋桐,上前掏了一番她的腰兜。
果不其然,长宁府的令牌真的在她身上。
其实不管是长宁府的令牌,还是顾候府的令牌,自始至终都是由秋桐保管着的。
因为顾念总是喜欢丢三落四的。
顾念在昏迷中听到她的对话,顿时就明白了秋桐想要做些什么。
她气息奄奄,声音极其微弱,“不…”
然而这声音极其微弱,并没有别人听到。
“大人,求求你放了我们吧,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秋桐颤抖着喊道。
那黑衣人仍是无动于衷。
像是听见了屋内的争执声,屋外突然涌进来了两个人。
“怎么了?”其中一人问道。
“这两人都说自己叫顾念,其中一个身上有长宁府的令牌。”那黑衣人汇报道。
“有令牌的那个拖出来吧。”那个黑衣人倒是果断,后又补充了一句,“另一个也拖出来吧,大不了都灭口,不然不好向上边交代。”
对视一眼,立刻掺起了地上的二人向外走。
忽而空中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雨水混杂着脸颊上的血腥混入口中,一片苦涩。
又顺着下颌慢慢滚落到泥土中。
一滴,两滴。
顾念意识模糊,只能任由着他拖着自己。
她艰难的抬起头,看向身前不远的秋桐。
秋桐早已在滂沱大雨中吓昏在了地上。
那黑衣人用脚踢了踢她的脑袋,秋桐仍是一动不动,像是没了喘息。
“世家嫡女,就这样胆小如鼠?真是笑话。”那黑衣人不屑一笑,冷言讥讽道。
雨越下越大,刺骨的寒风夹杂着远处不明的野兽咆哮,恐惧渗透到了顾念身体的每一处。
她有些后悔,怎么没早听余择言去将武功习好。
脸贴在那冰冷又充满泥泞的地面上,身子不停的瑟瑟发抖。
顾念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是在这世上的最后一晚。
黑衣人将他们拖了出来,别都去了屋檐下躲雨。
像是在等待什么信号一般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