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饭还没吃一半,沈焕便从地上缓缓的清醒了过来。
他这一昏便是头晕脑胀,加之地上冰凉,起身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
沈焕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不远的余择言和一位陌生女子,还没反应过来。
只见那女子轻笑了两声,道:“终于醒了?”
“是你在茶里下的毒?”沈焕揉着脑袋问道。
初嫣然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没错,是我。”
沈焕缓缓的竖起一个大拇指。
他自己都没闻得出来茶中有迷药,这女子的确不容小觑。
可是自家殿下…
沈焕抬眼望去,自家殿下倒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的坐在那里吃饭。
想必是殿下察觉到了茶水中的古怪,而自己没有察觉到罢了。
余择言缓缓放下了筷子,“你慢慢吃,我先行回府了。”
“怎么?妻管严?”初嫣然调侃道。
余择言顿了一顿,“那倒不是。”
想到这里,他又一屁股坐了回来。
顾念好像还真没管过自己什么。
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躁意。
“你说,若是一个女子不关心自己出去吃花酒,不关心自己夜不归宿,究竟是什么原因?”
余择言以为自己问的很含蓄,但其实初嫣然一听便听明白了。
就连沈焕,也听出来了他说的是谁。
“要不就是不爱所以不在乎,要不就是为了面子抹不开。”初嫣然一本正经的分析道,毕竟女人最了解女人。
她大概猜都能猜出来余择言说的是他家刚入门的世子妃。
“不在乎?不爱?为了面子?”余择言喃喃道,难不成还真像是她所说的,顾念不压根就不爱自己?
那她为了自己做的那些事都是假的?
余择言长叹一口气。
“怎么这么多年不见,堂堂的世子殿下变的磨磨唧唧优柔寡断了起来?”初嫣然调侃道。
余择言下意识的否定:“我说的又不是我。”
初嫣然大义凛然的拍了拍余择言的肩膀,“包在我身上。”
“包什么?”余择言看着她一脸坏笑,心想她心中指不定又出什么馊主意。
“没什么。”初嫣然笑笑,“你还不回去?”
就算是余择言不走,初嫣然也要走了。
毕竟不能长时间离开驿馆,她是带着任务来的西京,总不能见了老朋友就将任务扔到一边去不管。
余择言趁着深夜,走偏僻小路回的府。
夜黑风高,天气渐渐冷了起来。
之前穿一件单薄的外袍还不觉得冷,如今还披了披风,都觉得寒风刺骨。
此后的两天时间里,余择言都在府上一味的躲懒装病。
就连接待副使的任务都一并推脱给了余景焱。
余景焱倒是心也善,多加了几天班不说还毫无怨言,甚至派人到长宁府上送了好多的补品。
余择言睡醒后,便看见堆在院子里那成山一样的补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三殿下还带了什么话么?”余择言问道。
一旁的沈焕按部就班的回答:“没了,殿下。三殿下只说让您好好休息。”
“周钊呢?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动静?”
沈焕摇头,“并未发现什么特殊行踪。”
如若真是这样,那便再好不过了。
可是偏偏在这日的傍晚,下起了好大一场狂风骤雨。
天也渐渐的阴沉了下来,就像是在每一个再也平常不过的傍晚,掀起了一阵黑色的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