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姝看到江忆染,站起身,走到江忆染身边,笑嘻嘻地将他往外面推:“你怎么回来怎么早?平常不都是要发呆到半夜的吗?去去去,再发会呆去?”
江忆染越发愕然,纳兰若他们却是纷纷相视而笑。
江忆染哭笑不得,但也知道萧静姝她们应该有话要说,当即笑着点点头:“好好好,师尊你不用推了,我这就走。”
话音落下,江忆染一溜烟地跑走了。
正好这几日萧静姝管得严,都没放他下山,趁此机会找晋舜元喝酒去。
萧静姝看着江忆染跑走的背影,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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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灵诏城中依旧继续着恬淡安宁的生活时,外界依旧风起云涌。
如江暮玦等人所料,秦国展现出了难以想象的韧性以及似乎毫无穷尽的底蕴。
延煌二十七年末尾的战事哪怕延续到了延煌二十年入夏,仍是处在一种焦灼的状态。
秦楚这面,南边的战线,僵持在西荆州与江州相交一线,也就是说,事实上在攻陷襄阳后,楚国方面并没能再取得特别大的实质性进展。
至于北边的战线,江暮玦率部以兵力的优势倒是在稳步推进,但这种推进随着秦国各处援兵的到达也渐渐陷入停滞。
而对于举事的嬴忘忧等人来说,情况也不是特别好。他们被限制在豫州一带,根本难以突破暮璎珞调兵遣将下铁桶般的包围。
但事实上,秦国自己也承担了很大的压力,维持各处战事带来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各处军兵,乃至百姓,皆已显疲态。
暮璎珞与嬴忘忧之间或许是不死不休,但秦楚之间,却似乎已有和谈之象。
芒种前后,金陵传来消息,召回了正统帅诸军的江晨瑜,令其归来面圣,南线诸军暂由江风眠执掌。
朝堂之上都认为,这应当是一个信号。
当今圣上到底还是决定要议和了。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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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莫愁湖,曳墨庭。
一袭赤金长袍的江晨瑜桀骜而立。
在他对面,身披龙袍的江玄胤背对着,就显得稳重很多。
江晨瑜似乎也是刚到,正微笑施礼:“父皇。”
江玄胤点点头,转过身,神情淡淡,让人捉摸不定。
然则他们到底是父子,很多事情不言自明。
江晨瑜看到江玄胤的表情,大约便猜到了江玄胤想要说些什么。
他收敛起嘴角的笑意,也只是站着,并没有说话。
江玄胤却是开了口:“看起来,你似乎猜到了我想说的话。”
“常人皆说,知子莫若父,但事实上,最了解的父亲的往往也是他的孩子。”江晨瑜很认真地回答。
“哦,那你不妨说说,我为何召你来此。”江玄胤语调很淡,却自有一种皇者威严。
“父皇召我前来,无非为了两件事。”江晨瑜眉眼微垂,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一件事,是停战议和,筹措立储事宜。另一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