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的山下又是一声喊杀声响起,自谷口斜坡忽的杀出一支队伍来。
沈牧大吃一惊,青衣坊和兄弟盟的人明明大部分都在两侧山顶,加上邀月所领的几十人已是三家人数总合。按说能凑出这五六百人已经是极限了,却不知这支队伍是冲哪里跳出来的?
却见那支队伍约有三百余人,皆是身着铠甲,手持兵刃。那铠甲款式沈牧头次见着,无论用材,还是造型都于沈牧之前见过的不同。
却听的阎顺喊道“不好,是南桑伏兵。众军听令,布阵迎敌!”
当即骑兵在前,步兵和弓弩交叉队形,准备迎接那三百人的冲击。
弓弩齐射,那三百人未出谷便有半数人中箭毙命。
余众见冲之不出,连忙后退,顺带将那两名轻骑射杀。
阎顺见南桑军退入谷内,并不追击,令众军止住脚步,就地严守。
此时追杀邀月等人的官兵也俱都返回阵中。
沈牧位在高处,对阎顺用兵持重,不禁赞叹。
阎顺守住谷口,并不着急进攻。在他看来,这里面一定有埋伏。宁海府军和中央军再长清坪中全军覆没,肯定是中了埋伏。自己在不清楚对面到底有多少人的时候,绝不可能轻举妄动,重蹈覆辙!
姥姥岭是处险地,易守难攻。可为什么要攻?只需要守住谷口,扼守个两三天,山上的人定然熬不住。
大战,并不是简单比拼谁人多,谁力量大,谁更能单挑!更多的是比拼耐力,比拼勇气,比拼粮草和后援。
他不怕贼寇撤退,因为山后只有那沼泽地可以走。似乎没有几个人可以走出那近百里的沼泽。
沈牧见官兵就地安营下寨,部署防备事宜。心中疑窦,轻声问一旁的印月“官兵不中计,咱们就这样等着?”
印月笑而不语,她静静的靠着一颗裸岩,藏住身子。
沈牧自觉没趣,百无聊赖看向四周。
印月忽道“沈牧,你怕死么?”
沈牧皱眉道“我……这世上谁不怕死?不过我这个人命很好,常常死不掉!”
印月喃喃道“不怕死的人还是有的……”
沈牧不知她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一时茫然不解。
印月说完这话,便有归于沉默。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到了傍晚时分,官道上又浩浩荡荡开来一队人马。瞧着阵仗,应不下两千人马。
印月瞧着,不禁不忧,反而脸上更有一层欢喜神色。
阎顺正在布置巡防事宜,哨探来报,慕容老王爷亲自领兵前来。
阎顺连忙率下属迎出军营。
慕容桓下了马,环顾阎顺大营四周,笑道“阎顺,你这安营的手段又涨了一分!”
阎顺恭敬道“末将谨遵王爷教诲,时刻不敢懈怠!”
慕容桓道“不错……不错。来,说说现在什么情况?”
阎顺引着慕容桓进了大帐,边走边将之前所生之事一一汇报。
慕容桓听罢,当先坐到帅位上,摘下头盔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南桑军?”
阎顺道“瞧着装备,应是南桑军无疑了!”
慕容桓道“老先生说的对,南桑早有打算,自辉儿遇袭之时,本王就应该多加提防。不想却被他们渗透进来这么多人!可知另一队是什么人马?”
阎顺道“宁海郭大人说,对方可能是青衣坊!”
慕容桓“咦”了一声“青衣坊?便是那个四大寨子之一?这些地方官员,尝尝想着养寇自重,现下却只能自讨苦吃!这样说来,有着本地帮会的协助,南桑军能够渗透西山道来,也不足为奇。可曾探知他们有多少人?”
阎顺道“前方道路艰险,末将恐有埋伏,不敢妄动,故而未能探清虚实,请王爷降罪!”
慕容桓道“能定下心来审时度势,已经很难得了,何罪之有!找个地图来,本王瞧瞧这里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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