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平的五官紧绷在一块,如同街上的猎犬,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你究竟是谁?”曲大牛质问道。
“我……”
一时之间,傅木槿也找不到什么好借口搪塞过去,天空渐渐下起了冰雹,雪白的小冰块砸得鸡窝里的老母鸡飞来飞去,咯咯作响。
“我想要两个鸡蛋,我家相公喜欢吃鸡蛋。”
“你家相公?”曲大牛皱了皱眉,方才他阿娘不是说,这是她给弟弟新找的儿媳妇吗?
“是,我们家就住你隔壁。”傅木槿指着墙上的破洞,眉眼却忍不住瞄向柴房的方向。
曲大牛瞅着傅木槿的样子,傻乎乎的,估计也是他阿娘忽悠来的,抬了曲小牛进屋后,在鸡窝里拿了三个鸡蛋塞到傅木槿手里,催促他离开。
“行了,你快走吧。”
雨势越下越大,傅木槿早已浑身湿透,他把三个鸡蛋揣在怀里,缓缓地迈开步子。
忽然,一个又圆又粉嫩的脑袋从墙上的破洞冒了出来。
她举着伞,故作凶狠地说道“臭婆娘!老子睡个午觉,饭都不煮,跑到哪鬼混了,这墙怎么弄成这样了?”
傅木槿一怔,惊喜地回头,二人四目相对,舜华举着把破伞,调皮地扬眉。
“是,娘子这就回去。”
他顿时眉开眼笑,操着小碎步,跑了回去。
舜华歪了歪头,心里念叨这小傻瓜,明明直接从这里过来就行了,还特意绕个圈子,从门口进来,傻乎乎的。
一道强烈的视线,从旁边投来。
她微微转过身,曲大牛站在屋顶下,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目光望向自己。
颜舜华遇过的人可谓是恒河沙数,可她偏偏看不懂眼前这个人。
他的眼里似乎藏着很大的信念和秘密,曲大牛…和护城河女尸一案有没有关系?
如今,还得想办法把墙给补了,要不然晚上睡觉,瘆得慌。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颜舜华蹲在灶前,不断地添加新柴,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热烘烘的。
然而湿透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寒气逼人,冷得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刚把湿衣服换下来的傅木槿,光着膀子,转身问道“言兄,你不换吗?”
闻言,那圆润的肩膀抖了抖。
啊?换衣服,现在怎么换?
“我我我我…没没没没事的,放放放心吧。”舜华冷得牙齿都开始打颤了,抱着自己的双臂不停地哆嗦。
“你都冷成这样了,再不换衣服,寒邪入侵,会生病的。”
他的声音清透而富有诱惑力,屋内又安静,傅木槿的声音如同萦绕在她耳边,热得她耳根发烫。
“别,别管我了,你快换好吧,免得受凉。”
苦苦劝说未果,傅木槿只好垂眸点头。
“好。”
为了抵住诱惑,她急忙转身,拿起烧火棍,假装挑柴。
不转身还好,一转身不得了。
这墙上的影子是什么?!
她的内心再次发出了土拨鼠尖叫。
傅木槿光着膀子穿衣服的影子在墙上一晃一晃的,肩胛骨到腰部的线条一览无余,还有手臂的肱二头肌,天啊,原来他身材那么好。
她捂住口鼻,止住快要流出来的鼻血。
抚心质问道颜舜华,你争气点。
你可是名门大家的闺秀,瞧你那样,好像上辈子没见过肌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