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原本纷扰杂乱的像集市一样,在丁潇潇突然出场之后,顿时安静了。
臣工们看着城主府的丫头们搀扶着这么个陌生女子,顿时面面相觑,一时猜不透来历身份。
毕竟敢在西归大殿上公然叫嚣出场的,除了城主,暂时还没有第二个人。
使者不知是否见过丁潇潇,但是即便是见过,也没看到过这个造型的,基本都是疯跑狂颠,抓都抓不住的人猴状态。他打量着丁潇潇,脸上依旧带着笃定却讨人嫌的微笑。
临邑长长出了口气,仿佛这辈子的废气都从肚子里吐了出来。
他喜上眉梢的刚要行礼,屈雍却先发飙了“你们带着她来干什么!活腻了吗!”
几个婢女闻言顿时恐慌了,一个个跪地求饶,哭的花容失色。
”城主明见,实在是夫……”
“住口!都住口!这是什么场合,也是你们几个无知妇人能来的地方吗!还不立刻带她下去!滚!”
丁潇潇看着怒不可遏的屈雍,这才知道自己对他而言,竟是比认下奸杀东临郡主,割地、赔款、低头、认错更为致命的存在。
一个耻辱——娶了她,即便是名义上的,对他西归城主,竟如此难羞耻堪。
“夫人,咱们走吧……”
“您看我说吧,城主真的不让您过来!咱们快回去吧,您的伤口……”
几个婢女见她后背透出些许殷红,都在小声劝慰。
丁潇潇犟劲儿也上来了,她本来就对被人搀上来这个造型不是很满意,毕竟大场面戏份,应该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炸裂出场。
结果,被屈雍这么一吼,就光剩炸裂了。
她甩开婢女的胳膊,看着屈雍冷冷道“方才东临使者咄咄逼人,城主竟能一言不发,活像个死人。小女子刚刚出现,城主就像复活了一样,威武尽显。承认我这个人存在,对城主而言,居然是比割地赔款、败坏祖宗家业更羞耻的事情吗?!”
丁潇潇说的义愤,屈雍听的糊涂。
“你在胡扯什么,退下!你们几个是死人吗?扶她下去!”
婢女们跪了一地,个个儿都觉得自己今天是最后一次能活着说话了,叽叽喳喳抱着丁潇潇的腿,争先恐后的劝阻。
最后干脆动用武力,开始拉扯她。
毕竟有伤在身,丁潇潇觉的自己眼看就要被这群看似单薄,实则蛮力的小丫头拽进去了,赶紧伸着脖子喊出了关键词“我就是丁潇潇!我就是东临城的大郡主丁潇潇!!你什么使者,是瞎的吗!?”
众人闻言,均是一惊。臣工们不知道城主唱的哪一出,一半人信,一半人不信。
这位若真是大郡主,他们又何苦受东临使者这几天的编排羞辱,弄得满城风雨,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