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生,他没有了父亲,要是娘亲也死了。
“我可以治,就是比较麻烦。不过,再麻烦也得试试,从明天开始虎生先搬去和我们住吧。我来照顾她”
“不行,谢御幺,你怎么办?虎生虽然可怜,但是肺痨容易传染,我”琅逸衍额上青筋凸起,伸手抓住了她的皓腕,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我不会有事的,你忘记了我是一个大夫吗?”
“答应我,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他突然将女子抱到了怀里,紧紧的禁锢着她,感受着谢御幺的呼吸紧促了几分。琅逸衍沉闷的声音也有些无可奈何“你已经躲了我好些天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原则,事实证明你也足够的铁石心肠。我原本劝说自己放下就好,可是,一想到你有危险。一想到你不理我,一想到你对别人如此甜美的笑。我的心里就像是被一千只蚂蚁咬了一般,我劝说不了自己。我想,我中了毒了。一种叫做——谢御幺的毒。”
“琅逸衍,我能相信你吗?”女子突然泪目,用手推开了他的怀抱,唇角抿起一个优雅的笑容“等我们真的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再说吧,我去做饭。”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琅逸衍恨恨的一拳垂在了门上,“又想逃?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真的决定了?”
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灰尘落了满地,一时间,在灯光下朦胧舞动。
谢御幺当夜便写了一张药方子,抓要时候,木掌柜拿到这药方眼前一亮,仔细看去
柴胡、升麻、党参、白术各五钱,茯苓肉桂、枸杞子、巴戟天、补骨脂、升麻黄连、黄芪十两,地榆、侧柏叶、槐花少许,防风一钱
这药方子是治疗肺腑疾病?
真是妙绝。
“琅娘子这药方是何人所开?真是妙,老夫还从未见过”
“这是治疗肺痨的,不过,只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想要根治,在现在还是比较困难。木掌柜你快给开药吧,对了,黄芪和防风我要质量上乘的才行。”
“娘子放心,你我可是合作关系,我自然不会拿一般的给你。”木掌柜说完,让药童拿着单子下去抓药。
她闲来无聊,只好在椅子上坐着等一下。
药店的后面,小药童正在找药,可上面还差一味槐花。这个季节,槐花早就谢了,他们店里的存货前两日刚刚被一个贵客买走。他是个学徒,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慌慌张张的拿着单子跑回前面寻找掌柜。
却没有注意,一头撞到了一位白衣公子的身上。
手里的药方子散落,差点就要掉落到一旁的水桶里。
好在那公子眼疾手快,袖子翻飞,将纸张卷回了袖子里,修长干净的手拿起了药单“小心,别弄湿了。”
“多,多谢公子”
“等等,你这药方是何人所写?”纳兰名目光一顿,刚才惊鸿一瞥,这单子写的极为精妙,可这字迹的话就差强人意了。
“回公子的话,是是前院的一个姑娘。”
“喔?女子之中也有学医的?有趣”纳兰名红唇微扬,挑眉,准备也到前院去一看究竟。
药童看着他腰间的紫色玉佩,突然想起前几日,木掌柜在马车下和一个男人交谈。
当时帘子撩开一角,没有看见那人的样子,只是腰间的玉佩一看就是非凡。
他他,就是大老板!!!
刚才自己怎么没有抬头看看。
谢御幺等了好一会,终于,那小药童出来了。脸色有些急忙,汗水满额跑到木掌柜的耳边不知道说了声什么。
木掌柜面色一变,听完后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琅娘子啊,真是不好意思。小店里面的槐花前面两日被县令大人的千金买走了,一时间货还没有到,所以差了一味槐花。”
“这样吗,没关系。我去别的药店看看去”
说完,给了钱正准备走人,木掌柜闷笑一声“琅娘子,不止是小店。就是全城的药店里,都没有槐花。”
“什么!”
“怎么回事”
“据闻,是京城中的某位爷想吃槐花饼,不知道县令大人从哪里知道了消息。于是,让内眷出面购买了全城的槐花。”木掌柜也觉得这个理由很荒谬,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谢御幺唇角一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就是传说中的琅郡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嘘,姑娘这话可不要乱说。”
“哼,事实就是这样。罢了,我自己想办法吧。多谢木掌柜了,我还有急事。告辞。”
“琅郡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纳兰名放下帘子,看着那一道身影缓缓离去,薄唇念着这一句。
目光倏然变得有些清冷起来。
“东家”
“那位娘子是什么人?”
“正是老奴前两日和东家你说的会养殖银耳的那位夫人。”木掌柜恭敬的低着头回答道。
男人目光惊讶,勾勒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笑容,又见面了吗?
“下次她如果来交货,让我来和她详谈吧。”
“是”
东家一向只一年查账一次,几天便走。怎么会突然对店里面的事情插手起来了?
谢御幺又跑了城里面的两家药店,果然是没有了槐花。
天气阴沉,就像她的心情一般。猝然而来的秋雨,刷刷刷的从沉重的乌云中坠落,很快便从细如牛毛的小雨变成了豆大般的雨滴。
砸在她白皙秀眉的额头,一片冰凉。
“该死的,忘记带伞了。”
谢御幺低声咒骂了一句,将药包往怀中一塞,用袖子遮住迅速的跑到了屋檐下避雨。
这秋天的雨,来的突然,下得猛烈,带着肃杀的气息。
远方的天空,突然一阵明亮,天地霎时间光亮不已,雷声轰轰,吓得街上的小孩子一个劲的往母亲的怀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