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二人一同走出了正厅,聂荣正叫上了几名聂家成员与卓宇明共赴晚宴。
晚宴时聂家掌舵这一代有四人出席,聂瑛容和下一代的年轻子弟也有不少都参加了进来。宴会期间气氛倒还算的上热烈,众人筹光交错间笑意盎然,只有被聂瑛容派人接过来的韩青始终闷头沉默,连筷子都没太动。
卓宇明倒也没多关照这个内向羞涩的少年,只是不时地用余光瞟一眼他。
少年的羞涩与怯场总是要自己去慢慢克服的,内心强大,方能翻山越岭,山海可平。
名门闺秀出身的林芳生来就是心思玲珑,看出了少年的窘迫,主动挑起话头与他聊了几句。少年的单纯心思哪懂言出三分的道理,很快便对着那位好看之极的夫人将自己的身家底细和盘托出。
听闻他本是仙箓门的外门弟子,现跟随卓宇明修习符箓后,场间众人对卓宇明的符道造诣也都感兴趣起来。
毕竟仙箓门本身虽然只是二流宗门,但其符箓之道哪怕在整个虚灵界都是颇有名声的。
“对了大伯,你不是正在为过几天的夺令战劳神吗,可以找卓公子帮忙啊。”
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聂瑛容猛然一拍桌子,对着聂荣正说道,神采飞扬。
“胡闹,这等小事真好劳烦卓道友。”
聂荣正文言眉宇一皱,开口就是一句训斥。而好心建言原本还有些暗自得意的聂瑛容立马一张脸便垮了下去。
卓宇明飞速环顾一圈,桌上众人神色各异,当下笑着打了个圆场:“聂家主息怒,若是无碍大可说来一听,真需要在下帮忙,大可不必客气。”
看卓宇明神色不似客气作伪,聂荣正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我聂家除了手中的两条矿脉之外,在西北太阴山处还有一条灵石矿。不过那条灵石矿是我聂家和晖旭宗两方势力共同掌控。每三年我们两方会举办一次比试,就是刚才瑛容所说的夺令战,以此战输赢划定各自的采掘份额。双方各出五人,只要是归藏境界以下皆可,没胜出一场,便可多占一成。”
“哼,晖旭宗欺人太甚。那条矿脉本就是我聂家先发现的,只是念在晖旭宗乃是地头蛇,不愿与他冲突,才共同享有。原本大家五五分成也就罢了,可他们偏偏搞出这个什么夺令战,抢夺我们的份额。真是无耻之尤!”
聂荣正话音刚落,一名弱冠青年便愤愤不平地开口。
聂荣正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孙子,那出声抱怨的青年畏惧爷爷的威势,立马缩头噤声。
“为何要是归藏境界以下呢?”
卓宇明倒是立马便听懂了聂荣正的意思,也猜到了聂家与晖旭宗的对决必然是处于劣势,否则也不会将自家率先发现的矿脉的一半拱手让人。能坐拥一条灵石矿脉,其好处对于一个二流宗门来说不亚于门中多出一名归藏境的修士。
聂荣正笑着解释道:“我聂家和那晖旭宗都无地仙境大能坐镇,归藏境就已经是顶尖战力。这夺令战本就是一层遮羞布,若是双方高层全部出手,场面上略显难堪。是以这夺令战其实都是洞玄境修士间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