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没有官场经验,也没有功名,年纪还小,虽说功劳很大,可不适宜做官,知道这么大的秘密也不能脱离秦王府的视线,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秦王府安排一个差事,既满足了陆庭为秦王效力的心愿,也能达到留人的目的。
秦王府是李二的地盘,人事全由李二安排,不用经过吏部,情报说陆庭在明算方面有天赋,留在秦王府肯定也有用。
李二也是这样想,只是借长孙无忌的口说出来,闻言点点头,扭头对陆庭说:“陆庭,你意下如何?”
“学生全听恩师吩咐。”陆庭恭恭敬敬地说。
自己最了解自己的情况,现在要功名没功名,要名望没名望,背境也没有,做官这条路行不通,身子单薄,也不熟兵法,武将那条路也断了,算来算去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让李二多赏点钱财田地做一个富家翁,还有一种就是留在他身边找机会,慢慢积累功劳,等他坐上皇位论功行赏时,一跃成为人上人。
要是只想发财,在苏州就可以,何必千里迢迢跑到长安。
“那就这样,明天去秦王府再作安排。”李二一锤定音。
“学生领命。”
左一句恩师,右一句学生,李二感到自己又头大了,随意叮嘱了几句,然后带着长孙无忌急急脚走了。
回去的时候,李二邀请长孙无忌一起共乘马车。
“没想到到这里一趟,突然多了一个弟子。”马车上,李二有些无奈地说。
长孙无忌乐呵呵地说:“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不过陆庭那小子挺机灵,收下他,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马车上的长孙无忌说话很随意,就像家人聊天一样,除了他是李二最信任的人,二人还是亲戚,李二的妻子长孙氏就是长孙无忌的妹妹,算起来李二还是长孙无忌的妹夫。
李二揉了揉眉心,开口道:“刚才没给陆庭赏赐财物,帐房又缺钱了?”
刚才把奖赏的事踢给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只许了陆庭秦王府的差事,并没有钱财方面的赏赐,这不符合李二的风格,不过二人合作多年,做事早有了默契,看到长孙无忌没提这事,就知帐房吃紧了。
秦王府的帐房很重要,各开支销都要通过帐房,可以说帐房是秦王府的核心位置,李二把这个最重要的职位交给最信任的人。
长孙无忌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说:“最近太子府打击得厉害,各产业都受到不小的冲击,秦王府的开销也削减了,今年雨水不足,田庄和封地的收入比去年锐减二成多,还有五陇坂之战,开销大,斩获小,还要从帐房挪了一笔钱,这几天帐房盘算了很久,才挤出一笔钱送到无衣堂,王爷,需要开源节流了。”
李二贵为秦王,有自己的府第、产业、田庄和封地,一年到头收入极丰,收入多,可支出更多,秦王府眷养了很多谋士、勇士,这些需要钱粮,再加上李二平时出手大方,动不动就赏赐手下,左手入右手出,剩下并不多。
太子得到尹德妃、张婕妤的支持,最近一年加大对秦王府的打压,想断李二的经济,手里没钱,收买拉拢的力度也会变弱,秦王府帐房的钱本来就吃紧,一打压,更紧了。
连无衣堂的钱也要再三盘算才能挤出,说明帐面的钱很紧张。
其实打仗最容易发财,可这次是在大唐境内打,那此突厥人抢了就跑,总不能对大唐的百姓下手吧,从突厥哪里邀获的武器装备和马匹还不够打赏士兵,调到户部的魏征又太精明,粮草方面又卡得太紧,很多奖赐还没发下来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二只是秦王,不是会变钱的财神,一提到钱也有些头痛。
“开源节流...”李二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很快摇头说:“节流还是算了,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可不能在关键时刻让手下寒心,想想怎么开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