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时间到了八点半,场馆里的人散了一大半,尽管有广播通报,但根本没多少人对这位“神秘导演”感兴趣,玩了一整天,大家早都累的不行了,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早点回家洗澡玩手机。
现在留下来的要么是夜猫子,待会还有下半场,要么就是想起了这么一个工作室,真真正正的想留下来看看。
小夜推着王玲去到了会场,没过多久,王玲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两人告了别后,小夜便自己一个人去到了会场中心,在那里已经摆好了许多的红色的板凳,只有一半余人坐下了,还有一半的凳子空着。
小夜挑了个中间的椅子坐下,然后东张西望片,看着大家迟疑的靠近,小夜还挥手组织道。
“快来咯快来咯,这里还有位子,待会就没有了。”
会馆里的人越来越少,张恩是不着急,可是红丽着急。
她恨不得现在就播放影片,留下观众。
只是张恩还未出现,起码得等到up主出现才能播放视频啊!!
红丽拿出手机就要拨打张恩的电话,下一刻,张恩的声音便出现在她耳畔。
“别催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红丽回过头,看见了推着王玲的张恩,总算松了口气,转而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小橘,快开始播放电影了!”
红丽话音刚落,场馆便瞬间变黑,灯光全暗。
活动开始了。
身处黑暗中的群众们发出略微的惊讶和躁动,很怕,“啪”的一声,一束巨大的聚光灯打在了会馆的中央,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一名较小身材女生手里觉着话筒和卡片,用娇甜的声音主持道:
“很高兴大家来到会馆中心,来参加我们场馆的最后一个环节。”
“刚刚已经在广播里通知过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猜到主角是谁呢?”
“如果从未接触过,可能猜不出来,但只要看过他一个视频的观众,想必很快就能反映过来他就是一手操办“疤”工作室,拍出四部恐怖短片的up主,张恩!!!”
掌声尚未响起,主持人便迅速的打断道:
“但是!”
“这一次,我们邀请的不是up主本人,而是up主的第五部作品。”
“这是“疤”工作室的第五部作品。”
“话不多说,我们接下来,就来一同观看,张恩的第五部作品。”
“欢迎大家一同观赏恐怖短片:”
“《救我》。”
原本准备离开的人听见活动的名字后,也产生了兴趣,驻足看向场馆中心的大屏幕。
而坐在椅子上的观众也短暂的放下手机,打算观望片刻。
只有少部分人,在期待着这部短片的展开。
主持人快步离开舞台,随即荧幕落下,一束追光打在了屏幕上,屏幕轻轻晃动,这是影片的特效。
镜头的第一幕开始播放。
开头一个全景,全景的中间是一个小村庄,在色调的熏染下显得有些压抑。
随即一只手蓦然伸出,在用力的扒拉着黄土地挣扎,但扒拉两下后,便不再用力,好似放弃了,转而用咬破的手指,在黄色的土地上,写下了“救我。”
鸟儿从山林里飞出,带出一阵喧嚣。
放眼望去,能看见一片片耕地和农作物,还有穿着朴素的村民在辛苦的耕耘。
山中有一个并不算大的村子,里头就几十户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甚至有些贫穷,因为里头的人世代都不愿意走出村子,只愿意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麻木的活着。
如果不是这个村子的村民,都不知道这村子存在。
但凡是都有例外。
“嗯”
王玲虚弱的睁开眼睛,恍惚的看着周围。
这是一间小小的柴房,小小的窗户透着些许的光亮,勉强的照亮这逼仄的柴房,而柴房里除了柴火和一些稻草,就只剩下她了。
王玲轻轻的动了动,拴在身上的锁链便哗啦哗啦的响,她看了看自己的四肢,全都被巨大的锁链栓死了。
她被扣留在了柴房里。
这是第几天了?
王玲伸出手,遮了遮照在眼睛上的阳光,她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但她并不是没有东西吃,在她的面前放着一碗凉透了的面条,可以想象,当面条热腾腾的时候是多么的美味。
可她不能吃。
吃了她就输了。
王玲舔了舔干裂嘴唇,却发现连口水都没有了。
王玲干咽了口口水,倚靠在木墙上,眼神空洞,像快要死掉。
她终于想起,今天是她被绑来的第七天。
是她被人贩子卖来的第七天
“我怎么会这么倒霉”
王玲懊恼道,但想了想,也只能怪自己实在太傻了。
她刚刚考上大学,贪玩,于是在网上认识了一群人结伴出游,结果没想到他们全是人贩子,就是靠着网络诱骗学生,然后再卖给农村里的男人。
王玲刚上车就被打晕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间柴房里了。
并且她还多了一个身份。
张五的媳妇。
是张五把她买下来了。
花了五万。
她只值五万。
刚来的第一天,王玲抵死不从,哭着喊着要让他们放王玲回去,扬言再不放她回去,她的爸妈就会报警,迟早会抓到他们的。
那个时候,整个村子都要被一锅端掉,他们全部都要坐大牢!!!
可是他们太有经验了,亦或者说,他们什么都不懂。
什么坐大牢,什么报警,以前的人是这么弄得,他们现在也这么弄,没有人被抓过。
至于买来的女人不乖这更简单。
他们甚至不用打骂,只需要将王玲扔进柴房,饿她个七八天,她自然就服软了。
王玲倔,咬着牙不答应,他们就将王玲锁在柴房里,直到她放弃抵抗。
于是,王玲就这样在柴房里过上了禁闭的生活。
这几天,她没有吃下任何一口饭菜,要用死来威胁他们,她宁愿烂死在柴房里,也不愿意从了这些贱男人。
只不过她的反抗根本没有用。
她喊着救命,哭了一整天,因为她太吵了,那个男人在黑夜里窜进来给了王玲一巴掌,王玲顿时哑了。
在这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的求救给出反应。
透过那扇小窗户,他们该耕田的耕田,该织布的织布,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过王玲,在他们眼中,这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