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诸将出征前都会有一个前辈殷殷嘱托。
为他们做最后的告别。
既然楚危和苏尧尧现在都没有一个这样的角色,丞相就把自己身边的丞相府朱管事弄到了苏尧尧身边。
随朱管事,来一封信,特别叮嘱劝解,“儿啊!”
苏尧尧打开信,招呼踌躇一边的楚危过来一同看信,只是扫了一眼,就被这之中狗血的称呼雷到了!
楚危暗地里打量了一下皇后的脸色,见她面不改色,心里一惊,原来他不知道,皇后在家中的生存情况竟然这么的……与众不同,一言难尽……
也是!
只有这样的人家,才能养育出皇后这样温柔贤淑,懂事明理的好皇后吧!
同样被开头的一句称呼惊到了的楚危很快就用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说法安慰了自己,为苏尧尧的丞相老爹找了个合计说法。
苏尧尧暗中观察他的脸色,确认自己的形象没有被甚至还没有见面的丞相一封信毁了后,才安下心来,看下面的文字。
丞相是这么写的:
皇后在上,容臣微启:臣犹记臣送皇后入宫之时,皇后才不满双十,那时皇后曾经立于庭前枇杷树下,与臣相诺……
看到这儿,出现了一串墨点,苏尧尧敢肯定这肯定不是省略号他本身,但表达出来的意思,明明就是省略号他本身!
苏尧尧不用回头,都感觉到皇上的视线犹如一束探照灯,从她的脑袋上直接就射过来,眼睛跟放着光似的死死盯着她,面上写着“说的什么?快告诉我!”几个大字!
苏尧尧:
不知道啊!
但怎么感觉有点海誓山盟的意思?
不是错觉吧?
苏尧尧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奈何身边人凝视太过执着,楚危伸出手来,硬是把她的头死死地转过来,面向他那张白皙俊美的面容,然后,很大声的,哼,一声!
苏尧尧:?
噗嗤,苏尧尧满心慌乱,当时烟消云散!
论什么样的人给你最深的惊恐,给你最放松的不计较!
再往下看,
哦,这就正常多了,丞相省略了她的承诺后,转而开始光明正大的劝解苏尧尧,不得亲自出现于战场,绝不能玩同生共死的路子!
这话说的,苏尧尧看完脸都染红了,楚危看了脸都黑沉了,偏偏一旁等待他们吩咐的朱管事很没有眼力见的还开口又劝了劝苏尧尧,“可不要白费了老爷的一番苦心!可不要牺牲了自己的无辜清白,白白在这里送上性命!”
这老奴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苏尧尧再怎么不是人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拒绝一个真心关爱她的老人潺潺的教诲,然而,这种这种不忍心在苏尧尧转头看到她家皇上一脸又委屈,又担忧,又怨恨的小可怜儿表情后,成功被苏尧尧心里对楚危的怜惜化为了虚有。
朱管事和苏尧尧那位并没有见过面的丞相爹的诱哄,在苏尧尧对楚危的怜惜不忍之中,完败的渣都不剩。
剩下的信中说的就是一些政事,苏尧尧大致是能够看懂都是关于这次打仗的,但具体说了什么她没有在意,反正有楚危在这里,苏尧尧只要保证这些信息楚危该知道的都知道就行了!
不过,现在苏尧尧关心的是,为什么她的丞相爹信中夹杂了后面的这么些政事?
苏尧尧感觉,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的秘密!
毕竟,一个丞相,给一个皇后传来这么一封信,想起来不是那么回事儿!
还有,苏尧尧惊疑!
她忽略了什么!
丞相为什么知道她在这儿?
苏尧尧可不会简单的以为是因为人家在这里安插了人,这当然是因为她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
想明白了这个原因,苏尧尧几乎不能呼吸!
“朱管事。”
朱管事以为自己就要这么站着一早上了,毕竟,这俩人没有启迪再像是想起帐子里还有他这个人!
“在!”
朱管事老胳膊老腿赶紧上前,以为苏尧尧终于搞清楚了状况,想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应该有的目的,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开始补救了。
谁知道,出口,他听到了自家原来文文静静,优雅端庄的小姐小口轻张,问他:
咱们京中可是都知道了本宫在这里的消息?
朱管事:?
朱管事:“是……是啊,这是自然的。”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朱管事惊恐!
他就说老爷派他这个老胳膊老腿的跑这一趟准没好事儿!
朱管事看着听完了他的话,直接仰倒的苏尧尧,心里慌的一匹,不知道怎么小姐在宫里呆了几年怎么还学会碰瓷儿了呢?
救他一命的是朱管事和丞相一直万分嫌弃的皇上大人,楚危偶尔从丞相寄来的信中回过神儿来,习惯性地瞟了一眼苏尧尧这边的情况,一时间,就被他们两个说的话听得一懵,接着立时明白了苏尧尧想表达的意思,倒是又感觉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皇后,知道你要问什么,朕告诉你就是!”
楚危在外人面前对苏尧尧的态度总是温柔有礼,表现的就是一个合格的皇上,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此时他摆摆手让朱管事退下的举动,更是行云流水到自然,气势十足又让人拒绝不得,朱管事观他一系列的举动,都忍不住对这个自家丞相嫌弃万分的皇上增加了些好感。
朱管事退下。
楚危轻声笑了声,走到她身旁。
为苏尧尧解惑。
尽职尽责,“其实我没有跟你说,你第一次来这里后,我让人一直瞒着你的消息,还派了个会易容之术的送进你宫里,就为了防止让人知道你我都不在的消息,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