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形悠冰冷、极度压抑着怒火的话语传进了西木高树的耳朵里,深受主辱臣死的教育的西木高树的声音也不由得带上一丝同样压抑的怒火。
“我想,恐怕是的。”
“现在知道对方在哪里吗?”将手中的资料往旁边空着的座位一扔,两只手手指交叉握住放在大腿之间的他,闭着眼睛,整个身子往身后的座椅上一倒,语气压抑的说道。
“现在,找她出来。”
“我知道了,少爷。”西木高树点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西木高树转头向着身旁开车的同样愤怒的本山叔开口说了一个地址。
“本山叔,请您等会直接前往中央区的汐留维拉酒店。”
“我明白了。”
对于身为钱形家附庸家族成员的本山、西木高树而言,皆川茜这个人已经是触犯到他们的底线了。
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竟然想要让在东京上流社会都能排的上名号的钱形家第一顺位继承人成为自己的情感奴隶,亦或者是要让现在已经是被公认的未来的钱形家当家女主人成为自己取乐、嘲讽的玩偶。
她,皆川茜真的觉得做人没意思吗?
这东京湾,一年淹死个一两百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
地铁站
“今天一天,我很开心。”
“是吗?那就好。”看着欧端海苔子的笑容,栗屋麦感觉到一种浓浓悲伤的气息,就好像欧端海苔子在向自己道别一样。
其实,他心里面是知道的,因为在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他挪开了自己的手。
欧端海苔子喜欢自己,从很久以前,栗屋麦就知道了。
而自己不喜欢欧端海苔子,栗屋麦心里同样也是清楚的。
以前的他,对于一个这么可爱的女生爱慕自己,心里一直都是有种淡淡的得意的感觉。这种感觉直到安乐冈花火那天愤然转身下楼之前,都一直存在栗屋麦的心里。
“知道吗?麦。”欧端海苔子笑容里多出一份惨然,她抬手十分怜惜的摸了摸自己别在刘海前的一只粉红色的蝴蝶结发夹,微微昂起点脑袋,泪水一点点的在她的眼眶中凝聚,声音也开始变得有些断续的说道。
“其实,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想要买一个发夹」。”
一道惊雷在栗屋麦的心里轰然炸响。
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缓缓低下了脑袋的栗屋麦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声音。
“欸?”
“麦,一直以来很感谢你的陪伴。”看着栗屋麦动作,已经维持不住笑容的欧端海苔子,泪水终于从她的眼眶中夺眶而出。
一颗一颗大大的泪珠无声的从她脸颊旁滑下,声音止不住悲伤的她带着哭音对低下头的栗屋麦说了一句话。
然后转身走进了人来人往的地铁站。
这一句话是欧端海苔子对栗屋麦的最后的控诉。
「不是说好了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吗?骗子!」
低头呆立在地铁站的栗屋麦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星光隐蔽的东京夜空,小声的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骗子吗?”
另一边。
呆呆站在天桥上,安乐冈花火隔着铁丝网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的街道,脑子里止不住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一切。
她终于明白。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不甘心认输的自己的逞强。
她做不到皆川茜那样的毫无底线、也做不到皆川茜那样的浪荡。
而且,她也明白了,自己好像也不是真的那么爱钟井鸣海。
“其实哥哥。”安乐冈花火缓缓抬起头,看着星光隐蔽的东京的夜空,小声对自己说道,“只是我渴望得到的亲情而已,我真正喜欢的人,早就已经在心里了。”
突然间,她很想很想见到不知道什么出现、出现时就已经在她心里烙下痕迹的某个身影。下意识的安乐冈花火从口袋里拿出了电话。
刚想拨通某个电话的时候,突然那个电话号码就打了过来。
被吓的差一点拿不住手机的安乐冈花火手忙脚乱的接听了电话,对着放在自己耳边的话筒小声的说了一句。
“喂?”
“明天,有时间吗?”
电话里传出了栗屋麦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安心下来的安乐冈花火不自觉的抿住嘴唇,鼻音很重的回答了一声。
“嗯。有的。”
“明天下午2点半,公园见,可以吗?”
说出这句话的栗屋麦微微低下了看着夜空的眼睛,注视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眼神直直的朝着一个方向望去,就好像他的眼睛可以透过高楼大厦、奔涌不息的人群、车水马龙的马路,一直看到站在天桥得安乐冈花火身影。
“花火。”
最后,栗屋麦在电话里喊出了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刻印在他心底深处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