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一定是鲁文清假公济私,鲁文清也是和端木一族是一伙的,他是叛徒!
春锦黑眸圆瞪,死盯着鲁文清,“是你,是你对不对,鲁大人也是站在端木家那边的对不对,你背叛了皇上!”
“春锦姑娘说得没错。”
清冷无情的话语炸进春锦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傻了眼。
竟是猜对了?
空气因这话为之一凝,压抑着流蹿的气息。
“春锦姑娘那一夜将人引入殿,该想到今日结局。本官,送春锦姑娘一程,到了地下,替本官向端木樽月问好。”
“你……”
利刃的光芒冷煞煞的划过她的手臂处,飚起了血水。
却是没有一下子要了她的性命。
痛得春锦捂住了手臂,愣了那么一会,突然发出阴森的笑声,很有些得意:“你不敢杀我,鲁文清,你不敢杀我。”
鲁文清将手里的利刃丢下,转身,冷眸盯着还跪在地上的中年妇人。
“本官来视察过,今日这里发生了什么,本官一概不知。只是提醒一句,当日端木樽月被火烧而死,想必是死得极为痛苦的。”
中年妇人身形猛地一震,回头望去,鲁文清却如一阵寒风从身边掠了出去,从木门处消失无影。
仿佛,不曾来过这里!
屋里静了那么一下,春锦想到了什么,大声一喊,“不……不能那么对我。”
中年妇人慢慢起了身,看着身后从床榻摔下来的春锦,眼神冷冷,“春锦姑娘,当年端木祭司救了我儿,你害我的救命恩人,今日就叫你血债血偿。”
“你敢……”
中年妇人看到春锦眼中愤怒的恐惧,笑了声转身就走出去,不过会儿,春锦就闻到了一股浓烟从屋角飘来。
从地面抬起眼望去,只见一簇火苗燃烧向窗边的帷幔,惊恐的瞪着眼大喊,“救命……救命,我是北唐的祭司,快来救我……救命……”
“春锦姑娘,莫喊了。”
中的妇人声音从浓烟外传进来,屋里的火势不过转瞬扑了过来,卷着火舌冲向地面爬动的春锦。
“啪!”
御书房里,楚禹气得拍案。
面目因气恼有些狰狞。
“鲁文清,你在干什么!”
“臣在替皇上分忧。”
“你杀了春锦!”楚禹咬牙。
鲁文清面无表情作揖,“春锦必须死,因为她与端木孽党同出一脉。此次动了诸家,她不能再出现。”
楚禹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鲁文清。
鲁文清说得没错,春锦必须要消失,否则怎么给那些官员制造更“铁证如山”的证据。
说春锦意图用禁术来盅惑朝臣,替端木一族报仇,很合理!
因为春锦出自端木一族。
楚禹眼目深沉的看着垂首在前的鲁文清,许久才冷声开口:“朕知你是一片好意,但此事你未曾与朕汇报就先斩后奏,鲁文清,是谁给你的胆子!知不知道,北唐失了祭司,是要……”后面的话楚禹愣是止住了。
端木一族的人入了东蛮之地,让他很是寝食难安。
鲁文清这时候将春锦除掉,不是给北唐制造大麻烦吗?
鲁文清漠然的站在那里,仿佛是不知道自己干了多恼人的大事!
“文清到底是杀了她。”
楚啇放下手里的木头,拍拍木屑,嘴角泛着冷冰冰的笑,“那妇人叫人带走,护着些,这可是大功臣!”
“这事鲁大人扛了下来,会不会太危险了?不如就将这妇人送过去,让她顶替了……”怅鸠知道楚啇安排了人过去弄死春锦时就做了后面的安排。
谁知,鲁文清突然出现。
“一个妇人,谁又会在意?”
楚啇笑意更冷更浓,艳绝无双的笑震得人心神驰!
怅鸠抱拳而去。
楚啇走到琴前,往后一靠,将琴放在腿上,手指轻抚,清音余绕!
神庙失火,活活烧死了出宫养伤的春锦姑娘,这消息入了慕府后院,慕惊鸿猛然坐起,黑眸眯成一线。
“他竟然……”
鲁文清光明正大的杀了春锦,这……
慕惊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鲁文清背着所有人在干不得了的事。
那妇人有些可疑。
揉搓着手里的纸,慕惊鸿幽眸沉暗,细想着这其中的关键。
到底还有谁介入了其中。
不经意的,余光又瞥到了放在一旁的狐裘上,神情微愣。
自己还是到顾氏那里说说话,将之前的心结解开了才行,想到这,慕惊鸿就起身朝雅芳居而去。
顾氏正看着账本,吩咐着二房这边的管事,看到慕惊鸿进来,就虎了脸。
没正眼瞧她。
慕惊鸿知道顾氏这还恼着自己上次回的举止,叫她颇为无奈。
“母亲。”
“你身子还弱着,不在屋里歇着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虽不想理会女儿,可一瞧见这双眼,顾氏哪还硬得起气来。
慕惊鸿听到顾氏一息微叹,抿唇望着不言。
“过来坐着吧,”顾氏到底还是心软了。
慕惊鸿默然走过去,坐到顾氏的身边。
“那日,是女儿,错了。”
话虽是这样说,可没听出她半丝悔过的意思。
顾氏怨瞪了她一眼,“你啊,有什么事就同母亲说明白,如此倒叫母亲在人前好生尴尬。你在宫中一举,以后如何面对尚书令夫人?”
说着说着,更是怪怨女儿来了。
慕惊鸿有些尴尬,“对不起。”
看着女儿,顾氏又是一声长叹,“罢了,母亲回头给尚书令夫人赔不是就是,至于你的婚事……也暂且搁着吧。等到了年纪,母亲再给你张罗。在此前,你就随着母亲一起学看账!”
“是。”
慕惊鸿见她没再说其他,也着实是松了口气。
她在殿中说那些话,也是为了打消顾氏的动作。
她口吃,说话忒磕巴,之前说的那些话愣是叫人误会不信,闹出这样的乌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