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见他甚是年轻,心中感慨万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士子十七八岁年纪,很是年轻,道:“学生牧浮生。”
苏云笑道:“你来负责此次炼制新雷池。”
牧浮生又惊又喜,急忙称是。他在通天阁中属于后学末进,平日里根本不能负责这等重宝的设计和炼制,像这样的重宝,是长老负责。只因最近帝廷到处用人,实在抽不出人手,所以才让他这个毛头小子设计新雷池这等重宝。
这次,苏云甚至让他负责炼制新雷池,可以说是把他当成长老来看了!
苏云安排妥当,这才舒一口气。欧冶武派人前来,催促他上路,道:“阁主该去寻掌控新雷池之人了。”
苏云唔了一声,却并不动身,道:“我要为玉太子治疗身上最后的劫灰病。”
又过两日,玉太子翅膀上的劫灰羽翼也被治愈,向苏云道:“圣皇该去请掌控雷池之人了。”
苏云道:“我玄铁钟尚未娴熟,再等两日。”
又过几日,裘水镜和左松岩从西方边疆归来,向苏云道:“阁主是否该去请那位精通劫运之人了?”
苏云不答。
裘水镜来见莹莹,询问其中缘故。莹莹道:“精通劫运掌控雷池之人,是士子前妻柴初晞。这二人分开,是柴初晞抛弃了他,因此士子落不下脸来。”
裘水镜道:“我听闻阁主从前寻妻良久,终不可得。为何这次反而不愿意去寻呢?”
莹莹道:“从前寻妻,感情尚在。而今士子对柴初晞没有感情了,但是好胜之心还在。他没有得遇一个阁主夫人,这次去见柴初晞,反倒会让对方误会他死皮赖脸追来,所以迟迟不愿动身。”
裘水镜闻弦而知雅意,笑道:“续弦。”
莹莹道:“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士子此去,必要带着自己的新夫人,方能在柴初晞面前不堕前夫威风。”
裘水镜道:“明白。”
他起身离去,左松岩在房外等候多时,见到他出来,急忙询问。裘水镜叹了口气,左松岩吃了一惊:“还是续弦那事?”
裘水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一半是,一半不是。”
左松岩咬牙道:“咱们俩一起上,能否打过鱼洞主?若是能打得过,咱们便去将她绑来!”
“打是打得过,然而也不用打。”
裘水镜笑道:“阁主无非是缺少一位不逊于柴初晞的女子,与自己同行而已。我替他约鱼洞主相伴同行,又不是提亲,鱼洞主不至于打我吧?”
左松岩眼睛一亮,连连称是。
裘水镜于是来见鱼青罗,说明来意,道:“阁主请鱼洞主一起前往第八仙界。”
鱼青罗却比他预计的还要聪慧,笑道:“苏阁主去见前妻,自忖难保颜面,因此迟迟不动身。先生此来,是来诓我与苏阁主同行。我若是应了,他前妻必定以为我与他相好,虽然长了他的面子,却落了我的威风。”
裘水镜斟酌言辞,迟疑片刻,道:“洞主,意中人终归要进入现实。世间奇男子,左右不过帝绝、帝丰、苏云等寥寥几人而已。洞主的意中人,能比苏某人好几分?”
鱼青罗心神微震,道:“先生请回,明日我去见他,容我路上思量。”
第二天,一袭青罗裙的鱼青罗清清爽爽的出现在苏云面前,笑道:“苏阁主,何时出发前往第八仙界?我与你同行。”
苏云精神大振,一扫往日的颓唐,笑道:“今日便可成行!”
两人于是出发,莹莹在他们面前飞来飞去,所过之处,鲜花从衣裙间挥洒出来,遍地芬芳。苏云和鱼青罗走在飘飞的花朵之间,苏云忍不住道:“莹莹,节省点法力。路途还很遥远。”
莹莹心中暗暗埋怨:“大老爷给你们制造气氛,你却埋怨我浪费法力,活该你媳妇跑了!”
不久后,大老爷法力耗尽,萎靡不振的坐在苏云肩头,努力恢复法力。
苏云先是与鱼青罗有些生分,鱼青罗也只觉两人似乎无法回到从前那种两小无猜的岁月,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是说到学问,两人立刻打开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滔滔不绝。
莹莹心里替他们着急:“你们倒是说些情话啊。”
然而苏云和鱼青罗都没有说情话,他们之间的友谊太深了,似乎稍微过界的情话便会玷污了这份友谊。
他们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但是成为情侣,却总是差一点儿。
莹莹无精打采,心道:“看来这一路上,是不可能发生什么故事了。我书里白记载了这么多姿势,没有用武之地……”
苏云犹自兴奋的与鱼青罗聊自己的鸿蒙符文,鱼青罗也很是兴奋,两人双眼放光,口若悬河,一边说,一边演练。
突然,刚才还在滔滔不绝的苏云怔住了,鱼青罗露出疑惑之色,向他看来。
“我在想,我若是带你去见柴初晞,她误会了你我,该怎么办?”苏云黯然道。
“对我来说没关系。”
鱼青罗笑道:“我在幻境中本来便是嫁给了苏郎,与苏郎白头偕老,共度一生。你我相谈甚欢,是我在幻境中用一生时间修来的默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