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并不晓得傅白对他的意义,”女声轻叹,“傅白是一个值得牺牲所有去追随的人。”
“就和你一样?你确定这不是你们家族的什么诅咒?在我看来,你们陷入了同一个怪圈。”
女声笑了。
“等傅谦在那边清醒过来,你引他来找我。”
“你要把龙骨给他?”
“不是白给,还要看他够不够格。”
“你只不过是把他领向又一个灾难。”
“是啊。”
“……你居然还承认了?”
“这是事实啊,这就是没有尽头的劫难。”
“那——”
“就看傅谦,是如何接受它了。”
…
“焰池没什么特别的机关和禁制,只要你跳下去就行了。”
霍屿和傅款站在焰池旁边,前者为后者解释着。
“我就这么跳下去,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吗?”
傅款尚且留有一丝警惕,他觉得大哥肯定留了一半话。
“当然,”霍屿说,“会死。”
“……”
霍屿没理他弟弟哀怨的眼神,自顾自地说下去:“焰池的温度很高,如果功夫不到家,那么就会在跳下去的瞬间被烧成灰烬,这是第一道考验。”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霍屿从袖子中摸出一颗玉棋子,丢入池水中。果不其然,在接触到水面的那一刹那,嗤地一声,棋子冒出白烟,在水面就熔了。
霍屿把手重新收回袖子里。
“这第一道关卡对于你而言,或许并不困难。然而真正的考验,其实藏在池底。”
“什么意思?”傅款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狐焰真正的来历,没有明确记载,就连我也并不清楚。然而那些获得过狐焰的族人,却留下了只言片语。这湖底的考验,简单说来,就是对欲望的考验。”
“欲望?”
“没错,欲望,”霍屿道,“人有七情六欲,我们狐族与之相比,也不遑多让。然而这欲望会轻易地把我们引向一条不归路,因而狐焰想要考验,是我们的道心是否坚定,坚定到,可以束缚欲望。”
“哦,那这个考验,还是很直白的。”
“没那么容易,”霍屿很严厉地打断傅款,“你去翻翻关于狐焰得记载,数数有多少未能成功归来的霍家子孙。整个霍家有记载的历史上,成功拿到狐焰的族人,连十个都不到。”
“那我就做第十一个。”
“狂妄。”
傅款被他哥说得摸鼻子。
“不成功便成仁。哥,我要试试。别拦我啊。”
“哼,知道了。拦你有用吗?”
“嘿嘿。”
霍屿看了看天色,说:“时候差不多了,赶紧下去。早死早超生。”
“说点吉利的啊……”
“快点,别磨蹭。”
“噢。”
傅款端详着一池赤色的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吐息,然后闭气,纵身跃下,整个人没入池中,消失了踪影。
留在岸上的霍屿终于装不下去,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他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步,最终决定呆在这里,直到傅款回来。
如果太久回不来,那他也做好了下去救人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