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病得昏昏沉沉,还是客房的床太舒服,司徒这一觉睡得很好。半夜里萍给她量体温、换冰袋她都不知道,以至于第二天一早看到萍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有些愕然。
“您醒了?”萍站起身,“我刚给您量了体温,烧已经退了。”
怪不得她觉得身上有了气力,头也不晕了,此外还有点饿。
“要扶您起来吗?”
司徒谢过了她,示意可以自己下床。洗漱之后,萍已经把早餐端到了客厅。
“是在这里吃还是躺床上我喂您?”萍见她出来,殷勤问道。
“呃,萍姐,你不用那么客气,我自己来。”对于萍的异常关心她不太适应。
“您才是不要客气!”萍说,“先生让我一定好好照顾您。”
苏沥华的吩咐?为什么?为了让所有人提前入戏?
司徒正要问明白,门外有人叩门。
“萍,小姐醒了没有?”是苏沥华的声音。
司徒听见后要去开门,萍已经欠身抢先一步替她把房门打开了。
“萍,你先下去吧。”苏沥华吩咐道。
萍离开屋子后,司徒问他:“萍姐怎么一早就在我房间?而且对我……好得未免过分了。”
“我昨晚让她留下的,医生说需要密切留意你的体温,这栋房子私密性是很好,可是你病着,万一一个人在房间里口渴了、晕倒了、病情加重了,也没人及时发现就糟了。”
她楞楞地问:“你是说,萍守了我一夜?”
“是的。”
“这多麻烦人家。”
“这是她的工作。”苏沥华说,“当然,看你今天恢复得很好,我也很感谢她,月底我会给她多发点工钱。”
她不认同:“照顾我不是她的工作,照顾你才是。”
“你忘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表弟媳。”
他说这话的时候毫不心虚,可司徒心虚得很:“可你我都知道这不是真的呀。”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该不会你真就告诉家里所有佣人,我是你弟媳了吧?”
“没错。”他回答得理直气壮,“我觉得这才是保证到时候不在你父母面前露陷的最佳选择。”
“呵呵呵……”司徒笑得快哭了——那等她父母回国后,她的身份一还原,面对众人得多尴尬呀!
“别站着,一会又头晕了。”苏沥华把她引到桌前坐下,把一碗盛好的鲜虾粥用调羹轻搅了几下,再推到她面前,“你不会认为你的这些工友们有演技在知道实情的情况下陪你把戏演好吧?只有让他们相信你真的是我的亲戚,才有可能表现自然。”
司徒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眼前的关卡还没过呢,哪里顾得了以后。大不了等她父母离开苏家后,她再和所有人赔不是好了。她甚至想好了,自己带来的箱子里还有不少“宝贝”,反正她现在也大多用不上,到时送一些小首饰给大家当作感谢,应该不难取得谅解。
想通了这一层,她便也不再那么苦恼,闷头喝起粥来。
除了虾粥,桌上还有好四个小碟子,盛着四色配菜,有两种酱菜甚至是中国产的,她吃得津津有味。
看她吃得差不多了,苏沥华又唤来萍。不多会,萍送进来一个茶盘,里面是一壶热腾腾的花茶和一叠糕饼。
萍给他们倒上茶水,撤走了早餐的餐具。
还没咬开糕饼,司徒就闻到了房间里浓郁的玫瑰花香。起初她以为是玫瑰花茶的香气,没想到,这饼也是玫瑰馅儿的。
“好香啊。”她说,“和我家乡的玫瑰饼味道很像。”
“是用我自己农场里专用的食用玫瑰做的。”苏沥华说,“做饼的方法也是和我母亲学的,所以是中国口味的玫瑰饼。”
“是凤姨向您母亲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