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江南市,白天烈阳高照,夜晚海风习习。
凉爽的海风轻轻拂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
抚过平静的湖面,泛起凌凌的波光;
飘过寂静的长廊,少男搂紧了少女的肩膀。
完美的夜色,如同一个轻抚长琴的江南少女,温婉而含蓄。
热浪散去,一阵凉意弥漫开来。
伏在枝头的知了如睡着了一般,忘了鸣叫,只有几只蛐蛐趴在醉人的草丛里轻轻地唱着歌。
进入深夜后,褪去了喧嚣的城市变得宁静起来。
空气中缥缈着薄薄的雾气,喧闹的霓虹灯透过“冷漠”的迷雾若隐若现。昏暗的路灯发出萤火般微弱的光芒,被“孤冷”的迷雾慢慢融化。
“冷艳的”夜色如同一个褪去了半透明黑纱晚礼服,正在沐浴的,美艳动人的美杜莎。细密的水珠贪婪的抚摸着她丰腴而白皙的胴体,散发出温热而迷人的香气。魅惑的眼神,娇艳的红唇和令人窒息的喘息声,勾起了蓬勃而躁动的欲望。那一览无余的,细腻而柔滑的肌肤在朦胧的水汽中晃动着,跳跃着,挤压着欣赏者们狭窄的理性,拷问着谦谦君子们清白的灵魂。终于在纠结和煎熬之后崩塌了自制的高墙,激发出生物们最原始的兽性和无穷的占有欲,重复着毫无底线的放纵和欢乐。
沉醉的欲望,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吞噬了一切,却又极其完美的掩藏在美丽与宁静当中。
而那令人痴醉和无法自拔的美,却悄然间撕去了温婉的面纱,露出恐怖和狰狞,吞噬着任性的贪婪和无穷的欲望。
郊区的公墓,夜色更是肃静得吓人。
一轮新月在雾气中沉沉浮浮,如同随波摇摆的小船,时隐时现。
夜,阴森森的。
偶尔飘过点点的火光,不知道是磷火还是萤火虫。
浓郁的黑色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肆意地笼罩着。阵阵的凉风吹过坟头的招魂铃,呼啦啦的作响,释放出令人窒息的阴冷和恐怖。
凄凉的坟头树上,站立着一只奇怪的猫头鹰。像一个判官一样,瞪着铜铃般的眼珠,释放出幽幽的蓝光,冷冷地注视着坟头的一切。
一群肥硕的老鼠穿过低矮的灌木丛,正聚集在碑前争抢着啃噬坟头的祭品,时不时地发出“吱吱吱???”的打斗声。
忽然,一道闪亮的光弧刺破了夜色的笼罩,直直地劈在一个普通的坟头上,直接将坟包由内而外给炸裂开来。腾起一阵呛人的烟雾,吓得一群争食的老鼠作鸟兽散。
只有那奇怪的猫头鹰如同见惯了灵异事件的“老司机”一样,镇定自若的注视着事态的发展。又好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理性而冷血的紧盯着目标猎物,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猫头鹰的反常吸引了其他动物的围观。不多时,在它附近的枝头上竟汇集了数十只巨大的乌鸦。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时不时地还呱???呱???两声,在幽静空旷的公墓里回荡,更增添了一丝阴冷和诡异。
烟雾还没有完全散去,破败的坟内突然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刺破了死寂的画面。吓得两三只乌鸦直起了身子,扑腾了两下翅膀。
诡异的现象立即吸引了那只猫头鹰的注意,侧着脑袋,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一只白头乌鸦很应景地站直了身子,挥动了两下翅膀,所有的乌鸦如同得到了命令一般,闭上鸟嘴,陪同猫头鹰密切关注着坟内的动静。
那只脏手在试探了两三次之后,抓住了一块破损的碑石,慢慢地爬出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长发男子,站立在坟边一动不动。
更奇怪的是男子全身上下环绕着一圈薄薄的,朦朦胧胧的,玄黑色“尸气”。由内向外不断地辐射着,好似燃烧了一般。
这怪异的现象没有持续太久,半根烟的功夫后,男子好像恢复了行动能力,身上的“尸气”全部消散。
夜太黑,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觉得比较的清瘦。
“咳???咳???咳???”
“该死的地藏王,竟敢捉弄本尊,想我唐唐天魔大帝,竟然以如此不堪的方式降落地球。等着,下次别让我见到你,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男子握着拳,抵住嘴巴一边咳嗽,一边不住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