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的她可是勤快的,忙唤着小韭为自己拾掇起新置办的裙裳,又是唠唠叨叨地念个没完,生怕小韭将自己打扮的不够俏丽一般。
在铜镜前转悠好半晌了,似自赏似显摆地晃了晃身子,又是说道:“这儿的裙襟再裹上去些。”
“娘子,您便安一万个心吧,您今儿个定是那最为秀丽的人儿。”小韭亦是被她念叨的耳朵都似起茧了,连忙应道。
待更好了衣物,这会儿早是过了晌午,该到用中食的点儿了,同小韭吩咐句“待我食足了再梳妆吧”后,便是一溜烟地寻去了姜婧的屋内,二人携着小手一同行去了鹤归堂。
自当是忘不了姜沈的,唤了声儿“二姐姐”后,便是同姜婧一块儿怵在屋外候着。
不知昨儿个姜沈同那杨倝都闲聊些啥了,而今再是瞧见着她,早是没了前些日的苦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儿的惬意,仔细之下亦是不难寻出嘴边的点点笑意。
“二妹,看你这样儿,定是昨儿个杨郎君来寻妹妹了吧?呵呵。”姜婧笑询道。
“大姐,你可莫要再拿妹妹打趣了,讨厌的。”姜沈娇怒道。
再瞧瞧眼下这三姐妹,自淌了水的栈桥上洽谈着,嬉闹着,好不欢欣的模样。
若讲是各有所喜,各有所期,倒是不假,可单单便是姜婧可怜了些,身旁这俩妹妹可都有人惦记着呢,自己却还没个着落,没个依靠呢。
罢了罢了罢了,能见着妹妹们欢喜便好,她是如此安稳自己的。
珺如可是被眼前的南番苦着了,这会儿可劲儿地添着水,虽口中的苦味儿已是退去大半,可那生涩味儿尚还在呢,怕是说话都不得利索了。
又是一杯茶水饮下,回甘倒是有的,可依旧怨怨道:“珺如可不喜吃着南番,不喜不喜!”再瞥眼南番这绿油油满是疙瘩的丑相,怎会有瓜长的如此之丑呀。
“珺如,可不能挑食!”四郎斥道。
“哦……”不情不愿的应道,而后抬手耷拉着小脑袋,瞧着倒是有趣。
“咦?六哥哥呢?怎的到点儿了却不见他?”珺如又是询道。
对头的燕无桃亦是被这南番苦涩到了,吐了吐小舌头回道:“译哥哥方才去静思了。”
珺如挠了挠脑袋,不可置否,不可理解,都讲有过之人才需静思呀,难不成自己六哥亦是犯错了?
一旁的文王依旧如此那般地冷漠,歇脚五洲府的这几日,他最是喜好在院内溜达,即落着稠雨的天儿依旧如此。
今下或又是来了兴子,方才食足便是闲不住了,赏花也好,听雨也罢,自是喜好这愁人的天儿,借着眼前飘渺的水雾便是叹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这东坡先生的诗词倒是不错的,很是衬他这会儿子的心绪。
又是朝前轻挪了几步,身后随行的仕女亦是将伞抬高了些,生怕让他寖了雨,湿了身什么的。
虽在筵席之上被其羞弄了一番,却也并未有何怨气或不满,对他的感觉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没来由地便是在意上了。
不过是个仕女罢了,自己又能在他身旁呆多久呢?
断了枝木棉花,观了观,赏了赏,春时的花儿开在今夏,倒是别有一番韵味的,唤了句“姝瑗,来”后,便是回身望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