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小手术
有人觉得做手术前跟家人告别挺悲壮的，我记得有个同学，在做激光矫正视力的手术前，给我打了足足4个多小时的电话，絮絮叨叨的从初中入学一直讲到他高中转校，最后给我打了20块钱，说是初二的时候跟我一起买盗版光盘借的，弄得我没搞清楚他到底是矫正视力，还是捐献视网膜，让我感叹了好长时间，可我们家的告别真是让人气的麻醉剂都失效。
“卡罗桑，多保重，我等你。”
“刚八代呦，阿姨洗铁路。”（加油啊，我爱你。）
“阿娜达，塞油那啦。”（老公，再见了。）
……
“不是，你们学点好的行不行？”我哭笑不得说：“少说日语。”
“八嘎。”欧格雅抹了下眼泪说道，众人全愣了，欧格雅指了指朱莉说：“苏联话。”
朱莉苦笑着说：“再见的意思，发音……差不多，欧格雅，这种场合，要正式点。”
“嗯……打死你大娘。”欧格雅字正腔圆的说道，我点点头，我大娘就没个好。
朱莉翻了白眼：“达斯维达尼亚。”
唉？我怎么记得这句有点‘永别’的意思呢？
……
老杰克眨眨眼，看了看外婆托艾尔莎转交给他的小盒子，偷偷问奥拉：“手术风险协议书签了吧？”
奥拉点点头：“签了，都签了，出了事，你全责。”
“哦，那我就放心了。”老杰克点点头，猛然楞了一下：“谁全责？”
奥拉笑着说：“逗你呢，别紧张，好好发挥，唉，你做过这种手术吧？”
“开放性脑颅手术？”老杰克摇摇头：“头一回。”
“啊？”奥拉愣了。
老杰克也笑了笑：“逗你呢，熟得很。”
我他妈汗都下来了：“二位，你们能不在我旁边开这种玩笑吗？”
“呦，忘了，忘了，嗯？你怎么还醒着？”老杰克问道。
“他是龙族体质，麻醉剂剂量是正常人类的60倍。”奥拉说道。
“是吗？”老杰克点点头：“重新麻醉，卡罗，躺好。”
我叹了口气，躺回移动手术床，我真的能活着出来吗？
推进手术室，并且重新麻醉后，我等了好一会，奇怪的问：“我怎么还醒着？”
老杰克眨眨眼：“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惊恐的说：“你不是要在我醒着的时候给我开颅吧？”
“是这样啊。”老杰克说道：“没错。”
“你、你刚才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昏睡过去才对。”我哆嗦着说。
老杰克笑了笑：“我是怕你的夫人们担心，故意这么说的，手术全程，你都是清醒的。”
“啊？”我傻了：“不是……我……你倒是提前说一声啊。”
老杰克扭了我一把：“疼吗？”
“不疼啊。”
“瞧，麻醉有效嘛。”老杰克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叫道：“醒着让你开颅，多吓人啊！”
“卡罗，就这程序，你别激动。”奥拉说道。
我苦着脸看了看旁边的监护仪数据：“别激动……说的轻松，那个……给我来针镇静剂，我心跳都过速了。”
“不行，那会让你的大脑反应迟钝。”奥拉笑着说：“你自己想个笑话放松一下好了。”
“别闹了。”我吓得都不会哆嗦了，老杰克看了看我：“死都不怕，怕这个？”
“呦，您说的呢，开颅啊。”
奥拉笑着说：“还说人家梦儿接受不了，我看你也接受不了，放心啦，小手术。”
“这是小手术？”我指着脑袋问：“你们那大手术都是干什么啊？”
“这样，给他看看电影，让他放松一下。”老杰克说道。
“管用吗？”我问道。
“趴下，管用，脸伸进手术床的洞里。”老杰克笑着保证道：“一部片子没看完，手术就结束了。”
我只好从命，这时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赶紧完事吧。
很快我就服气了：“奥拉，能不放黄色电影吗？”
“管用，这能让你大脑分泌一种类似吗啡的物质，起麻醉和舒缓神经的作用。”奥拉笑着说：“要不给你换一部……哦，你喜欢岛国的片子对不对？”
“算了，就这样吧。”我叹了口气，老杰克开始在我头顶忙碌起来，弄得我头皮发麻，哦，我的头皮已经在旁边的盘子里了，这只是我的感觉而已，最要命的是，奥拉是他的助手，他的脑干插头里面临时加载了奥拉的子程序，两个人沟通都不说话，这让我甚至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手术室的气氛有点诡异，成人电影的靡靡之音，到处回荡，尴尬地……吓人。
“老杰克，你在吗？”我问道。
“有事找我，别打扰他。”奥拉说道：“尿急？”
“不，就是想……问一下进度。”我说道。
“哦，开颅完成了。”奥拉说道：“正准备将插头的神经触点焊接到你的大脑上。”
“才完成开颅？”我翻了个白眼。
“是啊，给你开颅很麻烦的。”奥拉说道。
“为什么？”
“首先，你是龙族体质，骨骼很坚硬，其次，你的身体可以快速愈合，为了不让你自己长出新的头盖骨和枕骨，必须把你创口边缘的骨骼，一寸寸的掰断，造成骨折，这样才能……”奥拉还没说完，老杰克就提醒道：“奥拉。”
奥拉笑了笑：“别紧张，别紧张，那都做完了，我给你换个大尺度的成人电影。”
“免了，这都晚节不保，换成战报吧。”我说道，还想怎么大尺度？话说这两三个人演的片子还有电视剧？
“战报？好吧，受不了随时说。”奥拉说道。
很快，我看起了虫族战争的战报，本来只是分散注意力，可我发现战报有点不对劲：“奥拉，跳回第一页。”
“好。”奥拉奇怪的说：“有趣，你还真看得进去。”
战报虽然是详细的汇报了虫族战争的每一个细节，但是格式有点问题，有些字，总是后面多空了一小段距离，我写东西虽然错别字多，也有些语病，但极少犯格式错误，虽然是普拉斯迪多代笔，可据我所知她也没这毛病，未来的我也应该是如此，很快，我发现这份战报没这么简单。
没一会，老杰克蹲下身，笑嘻嘻的看着我，我脖子不能动，就使劲斜着眼看他：“怎么了？”
“完事了。”老杰克笑着说：“感觉怎么样？”
“哦，终于完事了。”我眨眨眼，又看回战报。
老杰克楞了一下：“这么入迷？”
“老杰克，你对我们的世界怎么看？”我问道。
“你这个问题……有点大。”老杰克干脆坐了下来：“怎么了？”
“没什么。”我说道：“我可以起身了吧？”
“还要等一会，奥拉要进行数据复核，过一会你会感觉有些不适，比如头晕或者恶心，这都是正常现象。”老杰克说道：“对了，从你的脑电波上看，你似乎在……恐惧，比手术刚开始的时候还要恐惧，为什么？”
我闭了闭眼睛：“我……”
“因为他看到了战报上的密码。”奥拉说道。
老杰克惊讶的点点头：“密码？”
“奥拉，你……”
“我的子程序在你的大脑里，我能看见你想什么。”奥拉说道：“恐怕……是挺恐怖的，不过对我们人工智能无所谓。”
“我能了解一些吗？”老杰克坐在地上问道。
“如果我说我们的世界，包括……神，都是……虚幻的呢？”我说道：“他跟我们都一样，并不存在。”
老杰克点点头：“这是有可能的，毕竟有更高的维度嘛，就算是神，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不，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只是游戏里面的数据呢？”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这个假说很早就有了。”老杰克笑着说：“那又怎么了？”
我皱了皱眉头：“你不感到恐慌？我们面对的一切都是假的。”
“恐慌过，可这无济于事。”老杰克摇摇头：“还不是要继续吃饭、睡觉、工作和……做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