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身穿甲胄,很显然他便是这支军队的主官了。
“主公,二千人马,尽数都在其中了。”
“军司马有劳了。”
虽然是家兵,但是朱儁还是按照着军队里面的编制来算的。
如今东汉的军制如下:大将军营五部,部校尉一人,比二千石;、军司马一人,比千石。部下有曲,曲有军侯一人,比六百石。曲下有屯,屯长一人,比二百石。其不置校尉部,但军司马一人。又有军假司马、假侯,皆为副贰。其别营领属为别部司马。其兵多少各随时宜。门有门侯。
这一支两千人的兵马,校尉是领头,但因为校尉应当是五千人的部队首领,是故这两千人的首领,便是军司马了。
而在朱温身后的两个身穿红色甲胄的猛汉,应该就是军侯了。
一人统兵一千。
“有劳了。”
在来此处之前,朱儁已经将该说的话都说给他了。
一路走进来,只能说是轻车熟路。
吕煜见过将校,后者也是前来一一拜见。
他们是早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
而且这支军队原本就是朱儁的家兵,吕煜作为朱儁的弟子,收编之事只能说是水到渠成。
“带了多少天的粮草?”
完成收编的事宜之后,吕煜也开始问军中之事了。
“两个月。”
两个月...
说多不多,但是说少,也自然算不上少的。
如果只有一两千人,让汜水王家供应,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了。
但是他要扩军五千,这粮草的事情...
恐怕又是需要他来烦心了。
不过...
他早就想好目标了。
在乱世之中,自然是谁有钱去抢谁得了。
“今日便先歇息,明日天明便出发。”
“诺。”
朱温当即领命。
主帐之中,早早就给吕煜准备好位置了。
看着主帐中的事物,吕煜轻轻叹了一口气。
感到满足的同时,还有一些惶恐。
满足是他现在已经是拥有数千人马了。
但汉末群雄之中,自然是算不上人数多的了。
当然,数千人马...其实也算不上少了。
况且...
这只是他的基本盘而已。
等到了许县,又有黄巾军可以收割兵员。
一两万人,应该是可以征集得到的。
人数征集到了。
粮草的问题就出现了。
“吕郎? 我来服侍你歇息罢。”
貂蝉将脸上的锅灰洗掉? 换上一件平时穿的衣服,其绝世美貌? 马上就展现出来了。
当真是看一眼过去? 便让人忍不住想要犯罪了。
不过...
现在可不是干这种事情的时候。
更何况这是军营。
所谓之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现在作为主帅,自然是要以身作则的了。
“你先歇下罢? 我还有事情要做。”
让貂蝉入后帐,吕煜马上是将荀攸唤了过来。
即便是吕煜早有准备? 但是面对这两千多人的事务的时候? 一时间还是有些慌乱。
而且...
这些琐屑之事,他也是做得不好的。
专业的事情,就得让专业的人去做。
而荀攸明显就是这种专业的人了。
荀攸跟着他过来。
吕煜感觉现在也是时候了。
摊牌。
吕煜没有等待多久。
荀攸很快便出现在吕煜面前,不过让吕煜诧异的是? 在荀攸身后? 居然还有一人。
杨修?
这小子跟过来作何?
吕煜眉头紧皱,后者却嬉皮笑脸的。
“吕师,好久不见。”
我是希望最好是不要再见的。
当然...
这话还是最好不要说出来的。
“公达,德祖。”
吕煜先坐下来,后两人才缓缓跪坐下去。
“如今我稍做歇息? 李儒一旦是在洛阳反应过来,肯定是会派遣骑兵来追的? 西凉铁骑乃是天下有数的英勇之士,可日行数百里? 我等都是步卒,行动不快? 被追上来? 只是时间问题? 况且,旋门关关隘在前,若是旋门都尉阻拦,我等恐怕会被西凉军两面夹击。”
吕煜话说完,荀攸却是笑了笑,说道:“公明多虑了。”
“哦?”
吕煜稍稍诧异。
“此话怎讲?”
“李儒不过是军师而已,调配军队,至多数百人,再多,便需要得到董卓应允,但洛阳之中,董卓的西凉铁骑不过数千之数,若是调走太多,恐怕董卓自己都会觉得不安全了。”
这些西凉铁骑是董卓的嫡系,他原本的嫡系大多调在远处,这一支要是再用来追吕煜。
那他在洛阳城中,真正的嫡系军队就太少了。
在如今这种情形下,恐怕董卓不敢如此的。
这也是荀攸为何说吕煜多虑了的原因。
“倒也不尽然,偃师便有中郎将徐荣驻扎,他手底下有万余人,若是李儒派使者过来,恐怕我等顷刻危矣。”
荀攸想了一下,再摇头说道:“徐荣不会听李儒的话的,李儒不过一文士罢了,除非是董卓的书信过来,然而董卓若是写书信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届时等明日晨起,我等便已经是不在偃师了。”
徐荣本来就是有地位的人。
况且他以勇武著称,确实是不会轻易听李儒的话。
况且...
李儒要在洛阳中反应过来,恐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想到此处,吕煜心中也是稍稍放心了。
“我已经在周围十里处步下眼线,若是有军队骤临,我等也不至于是被对方偷袭。”
“公明如此谨慎,确实是有大将之风。”
吕煜轻轻笑了笑,倒是没有说话。
在这个时候,朱温扛着一头烧得金黄色的烤全羊走了进来。
“主公,方才属下在外面打的猎物,属下心想主公赶路了一日,想来还没吃过热的东西,如今烤羊热酒皆有,应当是痛饮一番。”
吕煜轻轻摇头。
“烤羊可以吃,酒,便不能喝了。”
明天还要赶路,这酒要是喝得多了,这不是一瞬间就不省人事了。
这还怎么赶路?
“都听主公的。”
朱温笑了笑,将烤全羊放在食塌之上。
“公达,请。”
接过小刀,吕煜在羊腿上割下一块肉来。
羊肉有膻味,虽然是有经过一些处理,但毕竟是没有后世的香料来掩盖膻味,是故吃起来的时候,这股膻味就很重了。
好在这股膻味倒也不熏人,吃下几口肉,胸口便已经是暖暖的了。
荀攸也是不客气,吃了几刀肉之后,这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