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骑马并驾齐驱地飞奔出北夏的军营。外面夜色正浓,春寒凛冽,却让人精神抖擞。如此骑马奔跑了数里路,前方隐约可见夜色中屹立的城楼,以及城墙上熹微的火光。两人便下了马,拍了拍马背,让马儿倒着往回走,而他们则注意隐蔽徒步前行。
戎狄的都城处于几座草原大山中间平坦而开阔的地带,有些山谷地貌,并非是一览无余的草地面,城楼外面有树林和庄家,城楼里面则是瑟瑟的万千灯火。
叶宋反而不担心没有地方隐蔽了。
结果她和苏宸两个人轻而易举地混进了在周遭巡逻的队伍中,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并堂而皇之地进了城。
后不久,城楼传来一片慌乱。有人用本土的戎狄语言高呼:“敌军再进五里!”
这是苏宸预先都安排好了的。待他们混进了都城之后,刘刖那边就估算着时间,往前进军五里。这对于紧张的戎狄士兵来说,无疑要草木皆兵一番。
因而城楼处立刻派了一名士兵快马加鞭往皇宫赶,第一时间向皇宫里的戎狄可汗汇报战况。
叶宋和苏宸进城以后便隐匿了踪迹。那急促的马蹄声在不算宽敞的街面上奔驰而过,街道两边的人家都掩好了门窗,都恨不能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大战在即他们根本没法睡好一个安稳觉,一有风吹草动,家院里便要传出一阵动静来。
那名士兵没多余的闲心去留意周遭,只管驱马飞快地往前跑。结果,将将跑到一个转角处时,没注意地上,两边赫然横出一条绳子,他来不及勒马停下,冷不防马蹄就绊在了那绳子上,他整个人也被摔出老远。
那士兵爬起来就想大声叫时,叶宋如鬼魅一样出现在他身后,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朝一边扭去,霎时那士兵便没了呼吸。
叶宋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苏宸已经出现在马边。他看着叶宋,忽然话不着边道:“真是越来越像个男人了。”
叶宋捉住马缰,翻身便干净利落地上马,垂眸看着苏宸,道:“多谢夸奖。”
“这哪里是夸奖了。”苏宸道,“别耽搁了,快去吧,我一会儿便随后跟上。”
叶宋扬了扬马缰,道:“剩下的我一个人能搞定。”
“废话少说。”
叶宋一夹马肚,马儿就又重新往前跑去。苏宸站在原地,士兵模样的打扮,一直看着叶宋骑马的背影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当中。随后城门又传来呼声:“又进两里!”:\\
再一名传报的士兵在街上飞驰,苏宸几乎是守株待兔,轻轻松松拿下,毫不耽搁地便往戎狄的皇宫跑去。
因为叶宋手持着军报,闯进皇宫一路上畅通无阻,直接得见戎狄的可汗。
他断了一只手,正在寝宫里休养。脾气怪得吓人,不愿旁人服侍,把宫人全都赶了出去。宽大的床铺上安放着一张矮桌,矮桌上面堆满了公文,似乎正忙得焦头烂额。一听到有战报,戎狄可汗显得极为不耐烦,一双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焦躁,因为这么久以来他所听到的战报全都是不好的,就没有听过一个好消息。
叶宋如实禀报:“敌军再进五里!”
戎狄可汗气得一手挥掉了所有公文,怒道:“一群废物!我军这么多人,还打不过北夏那么少的人,全都是废物!”待他发泄完了,发现叶宋还没有离开,不由又骂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给孤滚!”
叶宋微不可查地冷冷勾了勾嘴角,压抑了这么多天,她的情绪也早已似山洪一样快要爆发,这眼前之人她只看了一眼,就嫌恶得想要把他往死里揍。叶宋不想再压抑,连声气都变了,道:“我不走,自然是还有事情想要问清楚。”
苏宸随后闯进了皇宫,并没有一路畅通无阻地去向戎狄可汗禀报战况,而是动用了轻功,在皇宫中飞檐走壁,遇到巡逻的侍卫之后,刻意发出一点响动引起侍卫们的惊觉。于是乎,一声“有刺客!”惊扰了整座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