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和阿二两兄弟这次出来,主要是当一个路过的旁观者。
之前村民们从已经被抽空灵魂的十一使徒那里得知了使徒组织的这个‘君临计划’,不过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和方向。
这个计划看上去非常的宏大,有那么点波澜壮阔的意思,也并非最近几年才开始实施,而是早在几十年就开始了谋划和布局,使徒组织的成立,以及他们后继的一系列行动,都是在为这个计划进行准备和铺垫。
他们原本应该早就成功,或者迈出关键一步了,但十八年前一场计划外的重大变故让进展严重受阻,不得不多蛰伏了十余年。
不过目前村民们从十一使徒和情报官大慈善家那里得来的信息还不够全面,毕竟是一个非常庞大且复杂的计划,有相当多的分工内容,如果不能站在总览全局的位置,很难看清计划的全貌。
而站在那个位置的,是使徒组织的两名首领,第一和第二使徒,他们目前的一切情况都是绝对机密,位阶不明,位置不明,所持圣物不明,所处状态不明,连十一使徒这样的核心成员都不知道。
所以村民们在权衡利弊后,便让阿大和阿二介入其中,充当一个旁观者,不需要出手干涉和阻止,只需要坐看计划发展就好。
就算最后会出现什么威胁全世界的超巨大危机,也不用急,这不有村长在吗?他会解决一切的。
村民们对罗尔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信任?
他们希望罗尔这次外出能玩得开心,玩得尽兴,最好是拖够两个月以上的时间,让他们把村子真正还原成罗尔之前看见的样子。
当然,阿大和阿二肯定不会为了拖延罗尔的时间去给他添乱和找事,实际上他们还得从旁协助,打打下手,毕竟只是罗尔一人,自然分身乏术,不可能照顾得到方方面面。
除此之外,他们是真的当个单纯的看客,并没有什么额外的目的。
像之前手撕第十使徒,单纯就是场意外,阿大发现这货实力不俗,在半神中也算是挺难缠那种,不太好用那种心肌梗塞的承诺来控制,很容易被对方绕开。
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当场将其手撕了。
而给小毛驴的两颗甜心果,也是希望它在必要的时候能帮罗尔一把。
这两颗果子,还是养猪的邻居找甜心果邻居特意要来的。
当时还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家也没余粮了啊,村长回来一趟就吃了不少,剩下的我也要留着过冬,最多给你一颗。”
“除非你拿只小乳猪来换!”
甜心果邻居如是说道。
养猪邻居则回答道:
“村长吃我家的猪也就算了,你?你配钥匙吗?”
然后两人就小小的交手了一下。
最后,甜心果邻居无奈的多拿出一枚甜心果。
“咳咳,不得不承认,现在是你比较强……”
虽然动手的双方都非常的克制,没有让村子的状况变得更糟糕,但多少还是拖延了修复工程的进展。
当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我们没文化的人就是这样的。
胖子对此感到无比头痛,不由得怀念起罗尔还在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勤勤恳恳的当村民,有事都是讲道理好商量,不会像这般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
所以罗尔真的不能一直呆在外面,会出大乱子的,还是希望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回来住上一阵子,让这些家伙能时常回忆起被支配的恐惧。
“所以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
阿大和小毛驴简单说了下目前的局势,还顺便提醒了几句需要注意的地方,然后就准备离开。
小毛驴很是乖巧矮下身子,恭送他们两人。
整个过程,都没能引起罗尔的注意,他还在训练室里指点女孩子们剑术,并不知道外面马厩里发生的事。
如果就是这样,那么倒是一切安好。
“走了,你也多多努力吧,现在的你,还是太弱小了。”
阿大说着,准备发动传送。
可旁边的阿二大概是觉得小毛驴很可爱,又或许是想要附和兄弟的这句勉励,居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小毛驴的头。
阿大躲在面具下那副似乎永远在微笑的脸,终于变了,收敛起了笑容,露出一脸的惊愕,连忙伸手想要制止,但却慢了半拍。
阿二的巴掌盖在了小毛驴头顶,揉了揉。
下一秒,两兄弟同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脊梁处冒了出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极其恐怖的威压。
紧接着,就是一阵气流划破空气的凌冽破空声。
即使是他们,在这股威压的倾轧之下,都出现了短暂的迷茫和失神。
但还好,他们只用了不到一秒就恢复了过来。
像是哑巴一样,似乎永远都不会说话的阿二也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音节:
“凝。”
一瞬间,马厩四周的空气呈现出一股剧烈的扭曲,像是一幅映在水中的倒影,随着水面泛起的涟漪,一层层的波动着。
在这股波动的影响下,整个马厩区域仿佛都被变慢了,连天上洒落的光线都出现了短暂的凝固,人的心跳和呼吸都停滞了下来。
这成功的让那道从背后袭来的剑气也延缓了下来,给阿大争取了些许时间。
两人的身形快速的变得模糊和透明。
可终究还是稍微慢了一点点,那道破空而来的凌冽剑气,还是在阿大的身形没有完全消失之前,从他胸前穿过。
两人的身形很快又在城市另一端的某条小巷里重新出现。
“呼……幸好跑掉了……”
阿大摘下了面具和礼帽,擦了把额头的汗水,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
那里留下了一道狭长的贯穿伤,能直接看个对穿,创口还极其光滑。
但并没有流血,也没有什么引起不适的血腥场面,那伤口处只能看见些粘稠的灰白色物资,像是未干的水泥那般。
“村长可真凶啊。”
阿大脸上的微笑变成的苦笑,又随手从旁边的墙壁上掏出来一块砖头,拿在手心里一阵揉捏。
那块砖头很快会变成了一摊粘稠的灰色泥浆。
阿大用手捻起一团泥浆,小心翼翼的抹在胸前的创口处;阿二也如法炮制,拿泥浆修补着他身后的创口。
就这么一前一后的抹了两下,阿大的伤势便复原了,不过身上西装的破损无法弥补,前后露出两抹青色的皮肤。
“得买件新衣服了。”
阿大重新带上了面具和礼帽,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