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欢在想每个女孩在年少无知的懵懂时代都会有一个心动不已的男孩吧,你会幻想着和他去很多地方,吃很多美食,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少欢的两个姑姑从小没有妈妈,少欢的奶奶是得病去世的,家里没有人教她们作为女孩应该怎么做。
从小在缺少爱的家庭里长大,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稍微遇到一点爱,就会紧紧抓住不想放手吧。
小时候少欢经常听妈妈说小姑她们的事,妈妈用嫌弃的语气说,丢人的事不许再出现第三次了,欢欢你要记住,世上能靠住的只有自己,别指望从男人身上得到你想要的爱。
其实很多年后少欢遇到靳薄言以后,稍微明白一些爱情的含义了,也能体会到当初姑姑她们的经历。就像是孤身一人在冰天雪地里走的筋疲力尽的时候,突然遇到一个温暖的小木屋可能是个人都会不想再离开吧。
少欢的妈妈不喜欢少欢的两个姑姑,也并不只是因为这件事。
少欢爷爷太过于溺爱少欢的两个小姑,总会因为护着少欢的两个姑姑和少欢她妈吵架,甚至于动手打她妈。
这听起来多么荒诞啊,作为一个长辈竟然动手打自己的儿媳,少欢一家子可能是全镇最热闹的了。
大姑嫁到了本地,姑父当时是镇上有名的地痞流氓,没有稳定的工作,不是偷就是抢。
少欢不明白大姑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他,那个时候的镇上女子在家中的地位很低,比如大姑结婚之后总是会时不时的被姑父家暴。
而她却不敢和娘家人提起这些事,当初的路是大姑自己走偏的,最苦的后果她也得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小姑如愿以偿的跟着小姑夫去了外地,过了几年两人又回来发展了,在外面的生活也不好过。少欢生活的小镇上至少还有一个大型企业支撑着当地的经济发展。
少欢的两个小姑很少会主动联系少欢她爸,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曾经太过于狼狈了吧,在外过得不好也没脸回娘家来诉苦,毕竟路是自己选的。
少欢一年级的时候,家里的经济条件已经有所好转了,爷爷姑姑还有一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都想来蹭一些小便宜。
爸爸是整个大家庭里的老大,少欢那些表叔表姑啊时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找少欢她爸。
她爸也从未有过任何抱怨,总会尽力的去帮他们解决。
少欢算是明白血浓于水的真实含义了,她爸就像樊胜美,一大家人就像吸血虫狠狠地吸附在你身上一点一点的榨干你的血。
要说为什么少欢一家家风不好,顺叶探根,问题出在她爷爷身上。
少欢家是个大族,少欢爷爷有四个弟弟,一个妹妹,这个妹妹就是少欢的老姑可是个牛人,因为她离了五次婚,还有好多段风流倜傥的过往。
少欢的奶奶去世以后,也不知为啥少欢的二奶奶总是去找少欢爷爷。
那时候少欢的二爷爷在外地打工,不常回家,二奶奶就总是和少欢爷爷待在一起,村里的人都议论纷纷。
但是少欢爷爷却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就这样和少欢二奶奶处了一段时间直到少欢二爷爷打工回来才结束这段畸形的关系。
村里的人都不喜欢少欢爷爷,用零零后的词来说这叫渣男。
少欢奶奶去世以后的若干年里,爷爷和村里大半的寡妇都相处过。
曾经有人调侃少欢爷爷业务繁忙,是村里寡妇们的大众情人。东头的李寡妇腿不舒服爷爷上午去给她捏腿,下午去西头的刘寡妇家帮忙挑水。
可能也是这种畸形的家庭环境毁了少欢姑姑她们吧。少欢妈妈也正是因为受不了这种事情,所以才在少欢五岁那年宁愿借高利贷住在荒山野岭的树林里也不愿意和少欢爷爷住一个院儿里。
少欢之所以这么讨厌自己的家庭关系,不仅是这些,少欢她爸的人品如今还行,但是他在少欢很小的的时候也是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对感情不忠的人。
少欢上一年级以后她爸妈就开始频繁的吵架,有时候她爸干脆住到外面。现在少欢回想起她的小学生活,有很多时候都是她在哭,不停地哭,深夜被爸妈的吵架声吵醒然后一个人在角落缩成一团,早上一个人哭着去学校。
后来少欢就麻木了,她爸提着板凳她妈拎着酒瓶,他们俩就正儿八经的在少欢旁边切磋武艺,不管彼此服不服现实就得碰一碰。
少欢就坐在旁边吃饭,爸妈在旁边打架,等少欢吃完饭他俩还在打,少欢收拾锅碗瓢盆拿去厨房刷了。
爱吃不吃,反正她吃饱了。
……
不得不说,少欢能在这种硝烟四起的家庭里长大,生命力真是够顽强的。
就像荒原上的野草,不管火怎么烧,只要春天风一吹来,就又活了过来,星星点点的绿色缓缓布满整个荒原。
在少欢战战兢兢的童年时代,还好有一群小男孩儿陪着她一起长大,否则少欢的性格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开朗的。
少欢一家住在村子荒芜人烟的野岭上住了两三年以后才渐渐有人家扩建到这里。
少欢这一辈儿的同龄人大多是男孩,只有她一个女孩儿,所以少欢从小就和那帮男孩打成一片,身上也带着一股男孩儿的调皮劲儿。
除了他们以外,少欢爸妈也不允许她和别的男生在一块儿玩。
因为要防止第三个话柄的出现。
那个时候少欢还没有意识到爸妈的感情已经岌岌可危了,也不懂那么多大人之间的事,只是很奇怪他们为什么总是能莫名其妙的吵起来。
那段时光里,虽然家里的氛围不好,但是有那群小男孩的陪伴。
他们会时常带着少欢去果园偷苹果,被主人发现后连滚带爬的逃出果园,那个时候的水果还没有那么多农药,纯天然无污染的有机水果。
他们会经常去河里玩,会因为捡到一块好看的石头而高兴半天。河边有几颗零散的枣树,男生负责爬树打枣,少欢穿着负责捡落在地上的枣,顺便在河里捞几条鱼装在塑料瓶里,路过菜园的时候再摘几根带嫩刺的黄瓜。在野地里刨个坑把鱼给烤了,烧火的烟熏的脸黑黑的,顶着一张黑脸回家,少欢她妈就会问她:“你们又去野地里烤东西吃了?”
那段难熬的岁月庆幸有那帮沙雕男孩的存在。
少欢四年级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两件值得唠一唠的事儿。
前边提到少欢有个老姑,就是那个离过五次婚的女人。
老姑年轻的时候长的很漂亮,但是她也是用情不专一,总是嫁一个人就离一次婚,陆陆续续生了几个孩子,具体生了几个少欢也不太清楚。
但是俗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
没有男人能管住她老姑这号角色,直到老姑遇到她现任丈夫,也就是少欢的第六任老姑夫。
这个男人是个狠角色,经常把老姑打的鼻青脸肿,把老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但少欢她老姑也舍不得和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