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武士之间的斗争往往都迅捷而致命。彭湃眼中,两人只出了一刀。
即便有强化过的动态视力,他仍然没法跟上两人的动作。他只能对着侍的残影打了个短点射,祈祷玛雅能来得及修正自己的动作。随即,他听到了能量弹被金属所吸收的闷响。
下一瞬,他的手指僵在了扳机之上因为刀刃停留在了他的脖子之上。此时,沉重的突击步枪显得无比累赘,连转向砸开刀刃都来不及。视野右上角的战斗模组计算了无数策略,但每一项最终都导向了失败。
但刀刃也仅仅只是停留在脖子上,像是种威慑。彭湃的余光瞥到了侍的金属手臂上,有几道焦黑创痕。
原来是用手臂挡下了子弹么,彭湃居然冷静到有闲心这么想。
接着,其手臂如同机械重组般愈合,创痕慢慢消失了。
是纳米机械么?玛德,我也想搞个,他胡思乱想着。
“请回吧,勿帮她寻我了。”
侍淡淡地说着,把刀移开了。然后,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沉重的黑色背影。
见他离开,彭湃大口喘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这时才想起秋叶来,用膝盖想想,秋叶肯定输了。
赶紧冲过去看,秋叶单手持刀,呆立在原地,却已经摇摇欲坠。她的肋间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尽管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短时间里是没法战斗了即便是她。
伤而不死,分寸恰好,真是可怕的对手,彭湃不禁想道。他赶紧过去扶住了秋叶,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说:
“干嘛这么莽撞啊,受这么重的伤,看着就疼啊!走吧,我们先找地方休息会儿吧。”
“不要。”
“哎,别这样,秋叶。他都这么说了,你要不就算了吧。再找也”
这一次,他很清楚地看到了秋叶的动作。
转身,挥刀。
但他什么都不想做。
和他猜的一样,刀刃没有落下,而是顶在他的脖子上。持刀的红发女孩一言不发,只如同溺水般猛烈地呼吸着,仿佛是愤怒与痛苦在她内心燃烧时的灼热无处宣泄般。
“来啊!动手啊!”彭湃毫不退让地对上了秋叶的眼睛,他甚至往前顶了一步,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流下血来,“我受够了!你总是这样!脑子不用就直接冲进去!万一这次我们俩都死了怎么办!你告诉我”
彭湃感到脖子上的刀刃稍稍松开了些,红发女孩的眼神开始有些动摇。他知道女孩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可谁不是呢?
“我累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可刚转身,他的手却被紧紧拉住了。
回过头,秋叶丢掉了刀,双手紧紧抓住了转身离去的男孩,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似的。也许是心中的那根弦终于绷断了,秋叶坐在了地上,低垂下头。
接着,她嚎啕大哭,像是初生的婴儿般尽情地哭泣着。而此时,她仍紧紧抓着男孩的手。
一分钟后,面对着匆匆赶来的机动部队,彭湃开始觉得头疼了。其实主要是面对着朴无。
“什么情况?我踏马带队过来,你就这?”
“是的,就这,快滚吧。”
“去你妈的吧,你知道我们出动一次多贵吗?快把油费和出动费给我付了!”
“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