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湃昏迷后的第二天。
急促的警报声像是丧钟般在切那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在一个狭长的走廊里迷茫而恐惧地奔跑着。就在他即将抵达尽头的瞬间,他听到了一个自己无法遗忘的声音惊恐地喊道:
“切那,快!实验失控了!去把能源关掉!”
接着,他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
“唔唔?”身边的夏莲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肿么了?又做噩梦了姆吗?”
“嗯,没事,睡吧。”
切那揉了揉夏莲的头发,躺了下来。他隔几天就会做一次噩梦,几乎都是过去的事情。浦岛有种药物叫“梦”,是通过阻断和引导大脑中的神经脉冲,从而做到引导梦境的作用。
他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夏莲隔几天就会试着说服他来服药,摆脱噩梦。他从来没答应过。
说起来,这只是最近两人间的一个“意见不同”。自从两人同居之后,这种“意见不同”还挺多的。
夏莲听说了侍的袭击之后,也进行了一番调查。结果一无所获,这意味着“雇佣”侍的人非常狡猾,消除了所有的痕迹。两人猜测这次的事情不是小打小闹,起码已经是子公司层面的“计划”了。
作为前集团员工,他知晓并参加过许多“计划”,不过当时是以科研人员的身份参与的。一般来说,子公司层面制定的都是为了实现“战略”而制定的“计划”。所谓的“战略”,就是公司为了达成某个目标,而进行的计划。
于是,他被半强迫地和夏莲同居了。倒不是他不愿意,只是不想牵连夏莲。他自然也清楚,对方既然能让侍来,自己的藏身处大概率也不安全了。
看着身边人迷糊的睡颜,他不知不觉中再次睡着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阳光已经以恰到好处的角度从玻璃洒进来。夏莲公寓的高级货就是不一样,自己藏身处每天早上都是亮的要死,根本没法继续睡下去。他随手摸了下身边,只剩下空荡荡的被窝。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再度闭上眼睛补觉。
“大懒虫,起床了。”
“唔?唔”
切那翻了个身,想假装没听到。不过,背后啪嗒啪嗒的拖鞋声越来越近,他还是翻了回去。夏莲坐在了窗边,这位橙发美人简单地将头发绑成了一束马尾,只穿着一条素净的居家长裙。
“你今天不是说要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