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翻过多层楼栋的屋顶,用他膨胀的温度照耀着大地,晴空万里的头顶,偶尔一只叫不上名字的鸟雀飞过,路边的灌木丛里时不时窜出几只麻雀,毫不畏惧地啄食着土里的东西。“贤哥”拍了拍满是灰尘的车座,从车坐下拽出抹布,仔细地擦了一遍,弓腰看着还依然崭新的自行车,扶着车把自言自语地说道只剩你——不离不弃了!说完,跨上车直奔学院路西口的快印店,老板娘透过办公室的玻璃隔断看见“贤哥”,盯着看了一会,边笑着冲“贤哥”摇着手。
“贤哥”走进去,关上门;老板娘一边让座,一边打量着“贤哥”说道小刘——几天没见,怎么还憔悴了?“贤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在沙发上;老板娘看了看他,说道小刘,你上次说你把这个月干完,就彻底不来了,我和你哥——“贤哥”打断老板娘的话头,讪讪地说道姐——我想——我想——老板娘笑着看着他,把水杯往“贤哥”面前推了推,说道小刘——可以——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快印店的元老和功臣,没有你出谋划策,我们还不只是个打字复印店,哪能像现在这么气派!“贤哥”喝了口水,高兴地笑了,说道姐——那是你和哥财运好,我只不过是帮忙而已!老板娘笑了,说道那行——还是老样子——直到你找到工作为止;即便你找到工作,你要愿意来也可以,有我们的肉吃就有你的汤喝!“贤哥”听完,感动之情溢于言表,眼里便亮起亮光,激动地说道谢谢——姐——那还得麻烦你们一段时间!说着,“贤哥”便站起身,朝外面指了指,老板娘点了点头。
一个月600元——“贤哥”从快印店里出来,跨在自行车上,晃晃悠悠地边骑着边盘算着600元收入,是否够自己的花销;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拍了下车把,自言自语地说道活着——活着——够活着——在路边的报刊亭,买了几份近两周的招聘专版报纸装进背包,赶往人才市场。熙熙攘攘的市场,各个阶层,各个年龄段,各种身份的人们,都在人群里穿梭搜索,寻寻觅觅,或是高兴,或是兴奋,或是沮丧,或是失落,不大的空间里如同一锅五味杂陈、五颜六色的浓汤;“贤哥”也被混在里面,拿着简历看了一圈,投出去两份简历,在小本子上记录了几个电话,便抖了抖身上的汤汁,骑着自行车往回走。
风便在耳旁“呼呼”作响,午后的路面上,如同在铁板上跳舞,后背晒得发干发疼,前胸的汗水在身体上奔流如注,人如同被前后的状况生生劈成两半,树荫里的枝干和地面也是上下夹击,相互吞吐着热气——“贤哥”把自行车停在楼梯口的空地上,拿上背包钻入楼梯道,获得片刻的凉意,背包里的电话响起自己自编的铃音——《十年》,熟悉的旋律,陌生的心境。
“贤哥”拿出手机,看了下号码,归属地为广东;“贤哥”站在楼梯踏步上,纳闷地又看了看,心想或许是招聘单位的,疑惑地接通喂——你好——我是刘贵贤——耳朵里却没有任何声音;“贤哥”还以为对方已经挂断了,看了看通话时间还在持续,“贤哥”又拿起电话,说道喂——你好——哪位——找哪位——随即便听到“卡啦——”一声,电话便挂断了,通话时间也停止了。“贤哥”把手机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下,依旧崭新,未曾磕碰,难不成是坏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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