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哥”便也高兴地,放开嗓门,入学以来首次放声大笑起来,说道:师哥,客气了,以后还得你俩多多提携!周建涛听完,“哼哼”冷笑了两声,说道:贤哥,你这嘴皮子不是挺利索的,奉承话也说得——
会长便接着周建涛的话茬说道:放心吧,能被张老师挂在嘴上的,都不会差,贤哥,打开心胸,迎接一切挑战,我们山里人最不怕吃苦,我们有得是力量,坚韧的力量!说完三个人,站在路边的树荫下,都“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朝宿舍方向走去。
快到的时候,“贤哥”主动说道:建涛,要不把登记本给我,我最近抽时间给咱们整理下,做成电子版的,打印成册!周建涛看着他,略作沉思说道:也行,可以啊,费用你倒是说!接过登记本,“贤哥”摆了摆手,说道:钱的事再说吧!
回到宿舍,被刚才两个会长的激励,内心一下充满了力量,“贤哥”躺在床上,滴溜转着眼珠子,心里在盘算着,首先先要克服交流上的难题,其次要勇敢的走出去——说着便拿出那本杂志,用普通话躺在床上大声读起来,直到“伟哥”回来,悄悄爬在他面前,他才面红耳赤地看着他笑起来,大言不惭地问道:伟哥,怎么样?“伟哥”不屑地说道:不怎么样,精神可嘉!
“贤哥”突然意识到,和“伟哥”的对话已经习惯性用普通话了,自己偷偷笑了下,“伟哥”便拿出一张省城市区地图,爬在上面仔细看着,“贤哥”顿时也来了兴趣,两人头挤着,几里哇啦地相互讨论着,“贤哥”一直在下意识地,克制自己用普通话去交流,突然感觉瓶盖就被拧开了一条缝,溢满的泡沫从缝隙里缓缓地流淌下来,一种发酵的麦香味就从流淌的液体里开始向四周渲染——
带着满溢的香味,“贤哥”激动地直等到下午太阳西斜,抬脚迈出校园,先走到与张雪梅上次吃饭的街道,认真地审视了一下,这个集中了众多周边学生主要消费的街道,饭店、网吧、话吧、打字复印、书店、商店、礼品店等等;从庞大的法国梧桐遮蔽的街道穿过,右拐便绕到学校后面,是一条双向两车道的次干道,相对较为宽敞,也是街铺林立,店面众多,不远处就能看见本校的附属小学和中学;再走再右拐,便差不多走近了一个村子,两到四层的自建民房,或高或低、或凸或凹,歪七扭八,挤在村子唯一一条主干道两旁,说是主干道,仅容一辆车穿过,坑洼不平,也是琳琅满目的街铺,路上多是些满身水泥点子的民工、浓妆艳抹的女人;穿过村子,再右拐便又回到了学校大门口。
站在学校门口,望着西天红色的落日,在远处耸立的高楼、转动的塔吊间闪耀着余晖, 校门正对的图书馆,在夕阳里,正在朝着来回奔走的学生讲述着,过去与将来——当太阳变成一个火球,在城市的边际消失殆尽的时候,“贤哥”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喊道:我要是那颗葱——众多陌生的路人,闪躲着他,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