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淇奥修长的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平静看着眼前癫狂的女子,他的表面一片镇定,心里却犹如油煎,焦急夹杂着恐惧不断腐蚀着他表面的镇定,似乎下一秒,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一掌劈死眼前的女人。他用最后的镇定维持着语调的平稳,微微挑起眉梢,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接下来的话?死者不会为自己辩解,自然是你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封淇奥,你是不敢信吧。无所谓,反正真相就在那里,你不信也得信”,封惜月回望着他,眼神没有一丝闪躲,“封淇奥,你最心爱的女人,死前很痛苦,因为,你就是活生生逼死她父亲、差一点毒死她腹中孩子、害得她全家寄人篱下的人!是她一心一意对待的夫君!”
“咔嚓”檀香木椅被封淇奥用力掰断,木屑刺入肉中,扎的手掌血肉模糊,但他好像不知痛一般,还在用力攥着手掌。
封惜月斜斜看了断木一眼,心底的快意更深。“我能做这一切,还得多谢你,我亲爱的夫君。因为你给她吃假孕药,才导致的她身体虚弱异常,让我的瞳术有机可乘”
听到这里,封淇奥皱起眉头,“你被盅虫操纵,怎么会……”
“你以为那些盅虫对我有用吗?呵,我们淳家以商贾为生,但仅凭商贾,淳家几十年就可以做到这么大吗?”,说到自己本家,封惜月骄傲的扬气头。“也不怕告诉你,你们说的商贾淳家,只是我们用来遮盖世人眼球的幌子罢了,淳家地下就是盅教,我们族人世代聚集在黑暗地下炼盅,族人百盅百毒不侵,那些猫狗惨叫,只是用来掩盖试盅人的惨叫罢了”
“所以,我们说的一切你都知道,只是假装被控制而已!”,封淇奥震惊不已。
“没错,你们给我喝的毒药,喂的盅虫,还有你们的计划,我都知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后背发凉?哈哈哈哈哈哈”
笑罢,封惜月还不能尽兴,接着道“你们第二天就要实行计划,所以前天夜里就是我调换的最好时机,你还记得凰羽中的隐邪毒吗?那不只是毒,还是一种盅,一种会任我摆布的盅。前天夜里,我发动隐邪,让凰羽独自来到药炉,可能是路上有毒的花草多,再加上阵法攻击性强,她来到我面前的时候身上已经有多出伤痕,有的甚至流出黑色的血,啧啧啧,这么细皮嫩肉的美人,伤的这么厉害可真是让人心疼,连我一个女的都觉得那伤口大的有些可怜。哎哎哎,你别用那种想扒皮抽筋的眼神看我,这些伤可不赖我,还不是你那个神医萧幻种的毒药,不过说到底,还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弄这么多阵法护住药炉,最后没伤到别人,反倒伤了她,唉,真真是可怜啊,不过再可怜,也没有眼睁睁看着肚子里的孩子被你亲手杀死可怜,啧啧啧,那可是个刚刚成型的胎儿”
“碰!”,檀香木椅被狠狠地砸在墙上,震得刑室微微有些颤动,“哗啦啦噼里啪啦!”一阵钢铁落地的声音,刑器被椅子风力波及到,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砸倒了铁箱,无痕鞭上的水蛭从铁箱爬出,恶心至极。
刚才那一椅被封淇奥注入了内力,这座建造在地下的宫殿甚至都有些摇晃,久久不能平静。
“气急败坏”,封惜月不怕死的加上一句,“你可知她到看我的眼神有多么的不可置信吗?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站在眼前,连我都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的凰羽。啧啧啧听到这里就受不了了?几年不见,你的忍耐力就变的这么差了吗?”
不是他忍耐力差,而是他对凰羽的事没有丝毫抵抗力。
“闭嘴!”,封淇奥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两个字。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握紧拳头克制着自己不杀眼前的女人。
“闭嘴?我偏不闭,你能把我怎么样?”,嘴上随是这么说着,但封惜月还是识相的少说了两句,这个男人疯起来可不是她能控制的,萧幻能复制出她,也能复制出别人,所以她虽然对封淇奥来说大有用处,却不是唯一不可或缺的人选。
时间一点点过去,地底的刑室没法看到阳光,也不能听到声音,自然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接着说”
“?”
“我让你接着说!”,封淇奥双眸爆满血丝,白色发丝无风而动,抬头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的瞳孔竟变成了妖冶的纯金色!
封惜月从他金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脸色惨白的自己,她看着那地狱般的金色,吓得咽了一口唾沫,清清嗓子接着说,声音里却有控制不住的颤抖,“我我……咳咳,我给她换上我的衣服,代替我躺在木床上……”
“那屋里有这么多铃铛,就连你的脚上都系有铃铛,你给凰羽换衣服的动静应该不小,萧幻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若是萧幻及时阻止,后面的事也不会发生!
“萧幻发现了,他听到声音出来查看,我就站在门口等,等他打开门,我就用瞳术迷晕了他。萧幻醒时已经日上三竿,正好随陌来接人,萧幻给凰羽喂了药,让随陌带走了”
“你为什么不逃?”,封淇奥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封惜月对盅虫无感,就说明不会有逃离盅主之后的那些后果,那么他和叶泠崖谈判之时,便是她逃离王府最好的时机,但是,她不但没跑,反而在梧桐居里等他回来来个瓮中捉鳖。
“折磨你,然后,控制你”,封惜月笑着吐出这几个字,在摇摇晃晃的烛影下,这个笑让人毛骨悚然。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复仇的快感,像一条捕捉到猎物的毒蛇,摇摆着身子邪恶的吐着细长的蛇信子。“但是我没想到盅族瞳术竟然对你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