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瘪了这么多次,可算是找回来了。
此情此景,唯有眼前叶七七的苦逼能让他笑出了眼泪。
说好的父女爱呢?
叶七七气的手都在打颤,二话不说拉上了西门吹雪的衣袖,眼泪汪汪:“兄长。”
登时,玉罗刹收敛了笑意,大红的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珠,猫哭耗子道“哎,多么乖巧的孩子啊,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会……怎么会?”
不得不说,真是假的不得了。
叶七七咬牙切齿,只觉得自己的后槽牙痒的厉害,“那还有其他可能吗?”
“这……”老大夫迟疑了片刻。
叶七七向着玉罗刹微微一笑,转头便看向了老大夫,万分恳切的问道:“例如遗传什么的,有可能吗?”
“嗯???”玉罗刹一脸懵逼的抬起了头。
这娃是不是欠抽?
叶七七很是挑衅的看着他,忘西门吹雪旁边靠了几步:“大夫,你说有没有遗传这种可能呀?”
玉罗刹冷笑,恨不得把人拎过来揍上一顿再说。
“这龙生龙,凤生凤,照以往的情况来看,似乎也是有这种可能的。”老大夫恍然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这白衣的公子哥会请大夫来看病,一看就是俩,怪不得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病啊,还是照着方子多吃几贴药。”老大夫留下了方子,背上了药箱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
微风之中,还依稀传来了一句:“药不能停啊。”
“玉罗刹。”
西门吹雪的声音又沉又稳,他看向玉罗刹的眼中终于带上了担忧之色,只是眼下的玉罗刹一点都不敢动。
他抽了抽嘴角,意识到自己入坑了:“雪儿,为父觉得为父没病。”
话一说出口,玉罗刹就知道药丸。
西门吹雪的眼神更加的担忧了。
这话他耳熟,先前七七也是这么说过,一模一样。
行为诡异,离奇古怪,言语失常,干的事情平常人都干不出来。
他为何先前没有看出来?
看着玉罗刹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叶七七心中的苦闷一扫而光,该,山水有相逢。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玉罗刹瞧着她,分分钟抛弃了父女情,提出了大胆假设:“万一七七不是我闺女呢?”
大堂之中,寂静无声。
漫天的黄沙之中,叶七七抱着手里的剑,两眼饱含着深情的泪水。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精分还是负隅顽抗,这是一个要命的问题。
夺目的日光之中,似乎能够看见那泪水之中折射出的盈盈闪光。
不就是精分吗?
小命面前,彪个演技算什么?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就算是再不济,底下还有一个玉罗刹垫着背!
叶七七看着面前的西门吹雪,机智的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假设:“兄长,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不是亲生的?”
“噗!”玉罗刹表情僵硬的转过了头,一口美酒通通奉献给了祖国大地。
西门吹雪静静地看着叶七七,完全不知道她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的。
登时,玉罗刹浑身一僵,面色一变,只觉得后背之上飕飕的寒气袭来。
要死一起死,黄泉路上有个伴。
叶七七纹丝不动,摆事实,讲道理:“兄长一看就是正经人,正直宽厚,关爱家人,行为端方。”
一个接着一个的好词,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外冒,听的玉罗刹连连点头。
“你看看,我有病吗?”叶七七晃了晃大夫确诊的药方。
字字句句,铁证如山。
“那兄长你再看看,我爹有病吗?”
疯疯癫癫,喜怒不定,在万梅山庄体验了多重玩法。
最后,叶七七看向了西门吹雪,“我爹有病,我也有病,就兄长一人顽强挺立。这可能吗?”
叶七七一字一句,声声泣血:“我听说,子肖父,必如是,狸猫尚能换太子。”
那一瞬间,西门吹雪想起了西方魔教那一枚可怜的替死鬼,自以为是玉罗刹亲生,倒霉的玉天宝。
西门吹雪眼中波浪翻滚,玉罗刹只觉得脚下的小船眼看就要说翻就翻。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
玉罗刹长大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一家子神经病里面,混进来你这么一个正常人,谁看起来更不像是亲生的?
叶七七叹了一口气,以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你不是亲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