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来自浩大修仙界一个偏僻地方的小宗门,虽然宗门所处地方偏僻,但好在资源不错又只有他们一个宗门,不会发生什么争夺资源的头疼事。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修仙界的盛事——天骄大战,也是他们宗门的第一次。
他从不认为一个被自己宗门上下视作天才的自己有什么能骄傲的资本。
张远看向擂台前上方的观战席目光火热,修士的视力普遍都极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看到那些存在卓然的气质与傲世的风骨。
他们只是安静坐在哪,就已经是最特殊的存在了。
这时身旁传来异响,张远随意向源头那处看了一眼后,目光便再也挪不开了。
他面上失了神般,只是呆怔着随着那人移动,直到那人入了观战席他才蓦然回神发觉自己稍蠢的行为脸上瞬间涌上半含羞愧半含痴意的红。
但场内如此的人却绝不止他一个。
下方人海就像温水沸腾般持续升温到沸点之后不停地炸锅,他们还算规整的队伍有着溃散的趋势,约束队伍的修士都神情发怔地仰首注视着上空,人群中的声潮一浪翻过一浪。
依他们的视力自然看见那个御剑而来的白衣修士,满身清幽孤冽的寒意,轻轻向下方督来一眼,眉宇间恍若天成的清冷也掩不住绝艳倾世的面容。
他们仰首看着,失了心魂恋恋不忘,却只敢站于原地半点不敢上前,那人身上的凛冽剑意就如那张绝艳无双的容貌一般,使人本能畏惧不敢多想。
当实力强到一定境界,美人也会带了毒。
太阳够暖,却无人敢奢望占有,只在恩赐般撒下的阳光中暗生欢喜悄然停住不动。
铎曜带着宴朔停在了观战席上,轻呼一口气,他当时带着宴朔一同御剑已经飞到了空中也不好再让他分出自行御剑,第一次带着存在感如此强的人御剑让他颇为不自在。
铎曜那时才若有所感,宴朔在他眼中或许是个对他依赖性极强的小家伙,但这不影响他成为一个要担起责任的男人。
他轻轻看了一眼身后的宴朔,便立刻得了一个灿烂笑容,青年对着他时似乎总是这般模样。
铎曜却在想,天命之子也总归是人的,而能拯救世界的——是神。
他收回目光,却没有坐上首座而是站在了椅后,却不料他的举动招来了许多惊疑目光。
铎曜无奈解释道:“我只是随护长老,领队长老是莽松师兄,他稍后就到。”
夏淼璐在铎曜落地前便悄悄坐直了身子,虽说她不在意旁人如何想她,但面对这冰雪般满是霜寒却也如冰雪般干净璀璨的人,她总是做不到将他如旁人一般不放在心上。
她看了铎曜许多眼,没什么好遮掩的,席内许多人都这样。
谪仙般无双的人,挺直身子站着就如幽谷护在最深处开出的兰花,无声无息地盛开时还好,一旦暴露世人眼中便是无上的珍宝。
白衣修士似有所觉,迟疑着向她看过来后弯唇笑了一下,就轻轻移开了视线。
夏淼璐双手忍不住纠住膝上的裙纱,脸上略感热意涌上。
她只觉对方本身远胜于自己的夺魂术。
他这样的存在,仿佛生来就是为了让人明白心软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