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距离新粮打下还有半月时间。这两个狗官一不上报、二不放粮,如此下去恐怕还有许多人要被饿死。
因此,在下想向阁下借一队阴兵,从这县衙粮库中借些粮食,赈济灾民。”
阴兵十夫长听了,竟然令人意外地有些激动,连连抱拳,
“仙长大义,如此小事,小神定当照办。”
“实不相瞒,小神尚在阳间之时也是身在行伍,担任军需官一职。当年因为军中有人克扣粮饷,小神愤而上报。不料因为走漏风声,反被小人诬陷,告了我一个贪墨之罪。
那人势大,我无处伸冤,便被处了斩刑。
阴魂入地府后,秦广王殿下翻阅生死簿,见我生前有些功德义气,便封我为阴兵十分长,这才有了这小小神位。”
阴兵十夫长此时言语中依旧有些愤愤不平,
“因此,小神平生最恨这些贪官污吏。若不是因为身在神位,不可与凡世牵涉过多,小神总要杀几个贪官出气。
如今仙长托付的这件小事,小神自当尽力。”
“那就太好了。”张玄高兴地点了点头。
随后,阴兵十夫长从怀中掏出一枚乌黑的令牌,口中称敕,
“众阴兵听令,留两人原地看管游魂,其余众人随我上来。”
敕令一发,穿泥入地,瞬时传入地下深处。
身在地下的那些阴兵刚才还因为突然不见了头目,正不知所措。此时听了敕令,连忙循着敕令之声飞出地面,只剩下两名阴兵留在原地看守。
“大人!”转眼之间,一队阴兵已经站在十夫长面前。
“仙长,那我们这便去了。”十夫长向张玄抱拳道。
张玄点了点头,“受累了,各位只需运到县城之外即可。”
“是!”十夫长抱了抱拳,随即身形涣散,化作一团暗影,向着一旁的粮仓飞去。
身后的一队阴兵也各自化为暗影,纷纷紧随而去。
县衙粮仓内的一个小屋子里,两名看守粮仓的衙役正围坐在一张木桌前。
桌上摆了几盘小菜和一坛水酒。两人此时已经喝得有些面红耳赤。
“来,刘哥,再喝一碗。”坐在右侧的衙役周大举起满是水酒的瓷碗,朝着对面的衙役扬了扬。
“来来来,好几天没沾了,今晚好好喝一顿。”坐在右侧的刘元举起瓷碗和周大碰了一下。
砰的一声脆响,刘元把碗递到嘴边刚要一饮而尽。
突然,一阵极寒的凉风从一旁吹来,刘元只感觉背后一阵发紧,举着瓷碗的手一抖,瞬间泼了半碗下去。
“哎呦!刚才的风怎么那么凉?”刘元赶紧站起身,伸手抹了抹被水酒泼得湿了一片的裤裆。
这么一站,刘元的余光正好扫到前方的小窗。
恍惚间,好像有一片黑影略过窗边,向着远方急速飞去。
“哎!你看,天上有东西!”刘元惊得瞪大了眼睛,连忙指着窗口大喊。
周大原本已经喝得晕晕乎乎,被刘元那么一喊吓得酒醒了一半,连忙跳起身来,顺着刘元手指的方向向窗外看去。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寥寥的几颗星星发出轻微的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