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继陈陌投出手中长矛刺穿一名叛军的胸膛后,他身后数百名旅狼亦杀了上前,一窝蜂般涌入了叛军的驻地内。
只见这群穷凶极恶的家伙,左手持着木盾,右手持着长矛或刀剑,见人就砍,见人就刺,在距离他们靠近的那几堆篝火旁,好些仍抱着兵器打盹的叛军士卒,刚睁开双眼就被旅狼们砍倒在血泊中。
在麾下旅狼已打开局面的情况下,陈陌快步走上前,看了眼那名尚未彻底咽气的叛军士卒,伸手握住长矛的柄一扭,旋即噗地一声将其抽出,一甩之下带出了一串鲜血。
他看也不看脚边那名叛军士卒睁大双目的死前之状,一双虎目扫视四周,观察着战况。
若是叛军建成了营寨,或许这一仗会更轻松啊……』
心下暗想着,陈陌一转手中长矛,亦朝着敌军紧密的位置杀了过去。
事实正如他所言,徐宝麾下的这些叛军来不及搭建营寨,来不及搭建兵帐,这确实为石原、陈贵等人的骚扰提供了便利,也为陈陌、王庆二人这次的偷袭提供了便利,但反过来说,由于没有建好兵帐,所有叛军士卒都围在一堆堆篝火旁打盹,这也对陈陌、王庆的偷袭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因为那些被变故惊醒的叛军士卒,很快就能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话是这么说,可即便如此眼下,陈陌这批人的突然杀出,也杀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
“不止西南,西侧也有黑巾贼!”
“西侧有黑巾贼!”
“黑巾贼杀进来了!”
驻地内的叛军士卒们大声惊呼,纷纷组织起来试图抵挡陈陌率领的旅狼。
其中的伯长、曲将,也纷纷招呼麾下的士卒。
而这些人,就成为了陈陌优先击杀的目标。
以他的实力,叛军的将官们在他面前几乎没有幸存的可能,短短几招内就被陈陌击毙于他矛下。
被这位大统领的武力所鼓舞,旅狼们士气大振,以看似凌乱的阵型,迅速凿入叛军的队伍,挤压对面的立足空间。
不多会工夫,王庆也突破了那群叛军的封锁,杀到了驻地内,驻地内响彻他那近乎病态的狂笑:“哈哈哈,杀杀!杀杀!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不知是感染,亦或是鼓舞了在场的旅狼们,使得旅狼们的进攻更为凶猛,尤其是旅狼当中的那些队正以及老卒们,步步紧逼,简直不给叛军喘息的机会。
难道说,叛军作为正规军,竟羸弱到这种地步?
当然不是,叛军之所以节节败退,其原因在于将领们根本还未到位,现如今充其量就只是伯长级的叛军在指挥而已,甚至连曲将都没有几个露面,更别说这支军队的主将徐宝。
此刻的徐宝,刚刚冲出他充作中军帐的那个草棚,神色骇然地看向已陷入一片混乱的驻地。
昆阳的兵卒……真的杀过来了?他们不是疲兵之计么?』
饶是徐宝,此刻亦有些失了方寸。
毕竟他麾下的兵卒说少不少,但多说也不多,刨除重伤的士卒,仅五六千兵卒而已。
倘若是在有防备的情况下,那他当然可以抵挡住昆阳的夜袭,可现如今,两股黑巾贼皆已杀到了他的驻地内,此时才意识到遭受袭击的他,显然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有可能击退来犯的敌军。
他迅速镇定下来,鼓舞附近惊慌失措的麾下士卒:“不要惊慌!黑巾贼数量不多,只要我等冷静做出反击,他们根本不是我方对手!……叫甘广、樊武、应胜等人立刻组织反击!”
或有知情的士卒小声说道:“将军,甘广曲将已被黑巾贼中一个持长矛的将军杀了。”
“什么?”
徐宝闻言一愣,旋即大声喊道:“樊武!樊武!”
而此时此刻,他口中的樊武,正在与陈陌厮杀,或者说,是陈陌主动找上了那樊武。
只见这位叫做樊武的叛军曲将,身材体魄有接近牛横般魁梧,挥舞一杆铁矛时虎虎生风,他狞笑着对陈陌说道:“小小贼将,竟敢前来冒犯,看我敲碎你的头颅。”
说话间,他手中的铁矛朝着陈陌重重劈了下来。
“砰!”
待陈陌侧身闪开时,樊武手中的铁矛狠狠砸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小坑。
“鼠辈,躲得倒是快!”一击不中的他冷笑道。
陈陌轻哼一声,一抖手中的长矛,只见矛尖轻颤,啪啪在樊武身上的甲胄上拍了几下,那沉重的力道,竟让樊武不知觉地后退了两步。
一边狠狠刺出手中的铁矛,那樊武一边骂道:“有本事就莫要跳来跳去!”
“哦?”
陈陌一挑眉,在避开那一击之后,用左手一把抓住了对方那杆铁矛的矛身。
“唔?”
樊武惊骇地发现,他手中的那杆矛竟然抽不回来。
“你以为我的力气就不如你么?”
冷笑一声,丝毫不给对方机会的陈陌,挥舞长矛啪地一声抽在樊武的左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