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舞蹈的背景音乐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秦沫白的舞蹈也进入了尾声，在最后一个殉情的动作结束之后，秦沫白的身体便定格在了舞台上，一动不动。
按照之前校招时候表演过的流程，这个时候花漾海狮应该撤去舞台上遮蔽视线的泡泡，而后秦沫白带着花漾海狮出来鞠躬答谢。
然而此时这一切却全都没有发生，整个舞台依旧被泡泡所笼罩，秦沫白和花漾海狮也没有站出来答谢观众。
如果有人站在舞台上的话，他一定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秦沫白的脸色极其苍白。
不仅如此，她的还双手搭在舞台上，死死地握成一个拳头，以至于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失败了。
这是秦沫白此时内心唯一的念头。
虽然她并没有亲眼看到自己后半场的舞姿，但是她知道，那一定非常难看。
这一点，从舞蹈结束后那稀稀拉拉的掌声就能听得出来。
以往她的表演结束之后，所有人都在热烈地鼓掌，以感谢自己为他们带来的演出。
而这一次，秦沫白在这些掌声中听到了敷衍了事的意味。
就好像课堂上几个正在开小差聊天的同学，在听到讲台上老师问“懂了没”的时候，跟着全班同学一起喊“懂了”一样。
事实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老师在说什么，只是习惯性地喊了出来。
同理，秦沫白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舞台下那些观众甚至不知道自己跳的是什么，毕竟自己后半段跳得实在是太难看了，许多人可能直接就没看了。
只是在听到周围人说舞蹈结束了之后，本着自己良好的“素养”，给予表演者最基本都掌声感谢。
这样的掌声，听在秦沫白的耳里，显得极为刺耳。
这种感觉，就好像路边的乞丐，在被动地接受好心人的施舍一般。
这是心高气傲的秦沫白所不能接受的。
但是不能接受又如何？她已经输了。
虽然砸场的人还没上场，但是秦沫白知道，自己之前的表现已经被abc公司的摄影师拍下来了。等他们回去之后，这段视频就会被发布出去。
而后，不单单是自己，连带着爷爷和天朝的形象，都会受到破坏。
秦沫白很想大哭一场，但是她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她今天已经够丢人的了，要是再在舞台上将自己懦弱的一面表现出来的话，只会让别人更加看不起她。
在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内心之后，秦沫白拍了拍身边一脸关心的花漾海狮的脑袋，轻声道：
“撤掉这些泡泡吧。”
“呜”
花漾海狮点了点头，将身边的泡泡撤去。
再然后，在外表看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的秦沫白带着花漾海狮，向台下的观众鞠躬答谢。
又是一阵掌声。
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敷衍。
“实在是，太卑鄙了。”
沈运冷声说道。
当初校招考试的时候沈运是看过秦沫白的这段舞蹈的，因此对秦沫白的真实功底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