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水榭。
一楼是陈寿歇息的地方,房中有一个浴池,池边还有一架狭长的架子床、几张精巧玲珑的小几凳,均是上等的酸枝红木所制。
李威终于走了,他这一次来,让自己收获颇丰。陈寿舒舒服服坐在圆形的浴池内,褪下的衣物都挂上屏风,手边还有一杯烫的温热的果酒,和一盘小吃。
他将温热的巾帕覆在额上,全身放松之后,让热水满满浸过了胸口,连日来的酸疲一扫而空。
薛韶是识文断字的,而陈寿的书法太烂,所以把她在水榭帮自己代笔。
此刻她把秀发盘起,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小衣,撸着袖子露出一段光滑白皙的藕臂,裳里穿着纱制薄裤,褪去了罗袜绣鞋,宽大的裤脚曳地,赤着一双小脚丫。
薛韶本来生的就极美,左眼下有颗朱砂小痣,又添了几分媚意。
她在池子边舀起一瓢热水,浇在陈寿的手臂上,左手用一个丝瓜瓤轻轻搓着。
自家老爷看上去跟小白脸一样,没想到身板却结实的很,赤着膀子就有一股男性阳刚的气息,让她脸颊晕红,眸波盈盈欲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汽蒸的。
陈寿闭着眼伸手摸酒,一下子摸到软软的身子,便随手捏了几下,耳边传来一阵嘤咛声。
陈寿笑了一声,道:“给我倒酒。”
“老爷稍等,我去拿酒器。”薛韶星眸微闭,轻声回答。
“不行,我现在就要喝,你想办法。”陈寿大喇喇地说道。
薛韶急的左顾右盼,却看见陈寿睁开了眼,看着她的胸前。薛韶羞得低下头去,颤抖着伸手去拿酒壶。
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开。
陈寿愕然回头,薛韶更是赶紧捂着身上的露出的肌肤,躲在陈寿的后面。
等看清来人,两个人面面相觑,来的竟然是李灵越。
“越儿,你怎么来了?”
“你还说!你什么时候答应的让李灵凤住在咱们府上?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你还拿不拿我当夫人了?”
陈寿一头雾水,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连院子都帮她选好了,你们两个一块去选的,就瞒着我。”李灵越说到这儿,眼眶已经氤湿了,语气也从凶变得有些可怜。
陈寿大叫冤枉,也不顾没穿衣服,站起身来说道:“我一直陪着你爹,哪有时间,这才刚回来洗个澡。”
李灵越愣在原地,看着他的神情不似作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为什么李灵凤这么说。”
陈寿恨得咬牙切齿,这盏灯又给自己生事来了,他大叫一声:“桃儿,去把她叫来。”
在门外趴着看热闹的桃儿,脆生生地应了一句,敛裾小跑去请人来。
陈寿赶紧让薛韶帮自己擦了擦身子,穿上一件衣服,柔声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有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跟你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