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怀心思的消化着这件事,邢志国却突然发笑,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边小卫就好奇了:“老邢,有什么高兴的事儿,不能你一个人独乐,说出来让我们俩也开心开心。”
袁晨铭也表达了好奇之意,总不能是无故发笑吧。
“也是发生在那场战斗时的一件趣事。”
邢志国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故事中的那二位不在,才笑着说:“小边你也知道,咱们旅长很爱开玩笑。
那天准备作战方案的时候,整天都在考虑在哪打,如何打的问题,显得格外深沉。
但是,等战斗的决心下定了,又变得轻松了,开起了咱们政委的玩笑。
走着走着,他突然喊道:瞎子当心,下坡了。”
“瞎子当心,下坡了?这又是什么玩笑。”袁晨铭非常不解,而且他刚也见了政委,不是瞎子呀!
边小卫说:“咱们政委是高度近视,平常看书,戴着眼镜儿还要凑到眼边儿才能看得见。”
“对,是这样。”邢志国说:“政委听到咱们旅长的提醒信以为真,急忙蹲下来,伸手去摸地。结果发现上当了,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带着个黑框厚眼镜儿,那么个文质彬彬的人,因为一句话蹲下来摸地,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是挺有趣儿的。
袁晨铭心想:“旅长还真挺会捉弄人。”
边小卫感触更深,来到旅里面,他也常见旅长跟同志们开玩笑,是个挺风趣幽默的人。
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趣事。
让他们二人消化了一下,邢志国又说:“这还不算,你们以为咱们政委是吃素的?反应过来后,他就催促着咱们旅长赶快走,并说:你这瘸子就会拿人开玩笑,快走快走。”
边小卫会意到了,笑着说:“噢,没看出来咱们政委也挺有趣儿。”
倒是把一旁的袁晨铭弄得有点懵,旅长是瘸子?
听了邢志国的解释他才明白,旅长腿上负过伤,有点瘸,平时行军走路都要拄个拐杖,走不快。
被政委催促着,也只好求饶认输。
当然,这些都是玩笑,他们二人的感情是挺深厚的。后来过河了,旅长停住步,伸出手仗说:“来哇,让我这个瘸子牵你这个瞎子。”
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政委搀扶过河。
袁晨铭听完后若有所思,似乎这就是军人之间的情谊吧。
还有,瘸子旅长,瞎子政委,又学到了新知识。
感觉越发融入这个时代了,以前只是在书本上看到的人物,现在离得他那么近。
“哎,你们说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从他们三人身后不远处的院子里,一个个头高高瘦瘦的男人,拄着一根手杖,朝他们三人走来。
“旅长。”×2
“旅长?”
背后议论别人,最尴尬的就是被议论的那个人就在你身后。
听到旅长发问,邢志国和边小卫同时回答:
“讲笑话。”
“讲神头岭伏击战。”
面对旅长锐利的眼神,边小卫低头闭嘴,邢志国讪讪道:“我给他们讲了一下神头岭伏击战,和李云龙刚打的这场伏击战的区别,顺便讲个小笑话。”
“哦,是吗?”
也不知道旅长是什么时候来的,到底听了多少。是不是听见了,他说旅长是瘸子?
邢志国笑得比哭还难看,尴尬的不得了。
旅长呵呵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又不是吃人的魔王,至于这么害怕吗?再说了,腿瘸是事实,还能怕人说。”
邢志国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真心实意的笑了。
旅长还是很和蔼的。
边小卫也是这样认为。
旅长注意到了一旁没有说话的袁晨铭,剑眉星目,长得挺英俊。他想起了之前参谋长跟他说的那个制造手榴弹的秀才。
“你就是跟宣传队来的那个大秀才,造出手榴弹那个?”
“是我造的手榴弹,但大秀才实在不敢当,旅长您可比我有文化多了。”袁晨铭这话说的是真心实意。
旅长在黄埔军校念过,那可是军事将官的摇篮,比他以前读的那不知名大学强多了。
袁晨铭这个大秀才,能在李云龙这个大老粗面前装一装,要还在旅长面前摆,那纯粹是嫌自己丢人丢的不够快。
旅长笑呵呵的说:“秀才怎么了,有什么当不起的。说读书人都是秀才没有问题,我也算是个秀才了。”
“哈,那旅长您可算是武秀才,哪有文秀才带兵打仗,让敌人如此赞誉的。”袁晨铭说。
文秀才,武秀才,邢志国觉得这个区分还挺有意思。那武举人就是打枪打得准,打炮打的准,或者跟鬼子拼刺刀杀敌厉害的了。
不管怎么说,只会舞文弄墨的那就是文秀才,投笔从戎指挥军略战争的,那就是武秀才了。
眼看着旅长和新认识的这个朋友聊的挺起劲,邢志国识趣儿的说:“旅长,那我们就先去忙了,你们慢慢聊。”
“对,旅长那我们先走了。”边小卫也说。
“好,那你们去忙。”旅长打发走他们二人,扭头跟袁晨铭说:“跟我走走,我想听你讲讲手榴弹是怎么造的,都有哪些特点。”
“是,旅长。”袁晨铭很自然的把自己代入成了下属,跟李云龙见旅长是一个样。
旅长却摆了摆手说:“嗳,在我这儿不必那么客气,你就把我当朋友,咱们聊一聊。“
旅长的和蔼让他的确少了不必要的紧张,两个人沿着村中小路边走边说。
之前说过的,八路军的手榴弹分两种。一种是军区兵工厂造的,有一些搜集来的兵工人才,用相对还算凑合的工具,制造了一些效果还算可以的手榴弹。
另一种,就是边区根据地老百姓,模仿加想象,用粗糙的工具,造出来的土造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