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来了啊!”我颤抖着举起仿佛失去知觉的右手。
“来!全力!”奶奶说。
“啊!”我大喊一声,不自觉地从脚底发力,力量顺着腿、腰、胳膊,传导到手腕、手指,猛戳向胧月的膻中穴,一击即中,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竟直接把胧月戳倒了,她的身体像一块木板,僵硬地倒在了床上!
“胧月!”我赶紧爬上床,把她扶起来。
胧月歪着嘴,口水都流了出来,表情有些痛苦地说:“疼、疼!快帮我解开!”
“怎么解?”我一时间有点蒙了,看向奶奶。
奶奶轻笑,附身过来,轻轻在胧月膻中穴上点了一下,胧月瞬间瘫软,拍着自己胸口,大口地喘气。
“这就……练成了?”我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刚才那一下,真的有那么大的力气吗?
奶奶抓过我的手腕,爱惜无比地揉了揉我的手指头:“真是没想到哇,一凡,你的天赋这么好,一点就通,一学就会!”
“我学会什么了啊?”我苦笑道,“刚才只不过是一直在戳自己。”
“那是奶奶在逼出你身体的最大潜力!”奶奶重重点了点头,“不愧是周卫国的儿子,真的不赖!”
这种话,之前奶奶是绝对不会跟我讲的,可能是因为我要出山了,才明目张胆地以血统论来表扬我。
我也没有继续追问我亲生父亲的事情,反正问了她也不会说。
“奶奶,谢谢你教我。”我揉着右手说,有点练过头了,手腕肿胀的厉害。
“这都是你自己的造化,怎么算是奶奶教的呢,不瞒你说哦,一凡,当年你爷爷练点穴手的时候,光是练你今天练的这个全身发力,集中于一点,就练了小半个月,而你,十分钟就练成了!你的上限,远比你爷爷还要高!”奶奶眼中有光,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这招儿走江湖,奶奶也放心了!”
“一招鲜,够用么?”我问,说实话,挺开心的!
“就你这一招,很多人一辈子都练不成呢!”奶奶笑道,“好啦,好啦,不打扰你俩休息了,太晚了,奶奶也该回去睡觉咯,哎,更年期不应该早就过了么,怎么还这么容易犯困……”
说完,奶奶眼里的精芒,渐渐消退了下去,又变回到那个慈祥安宁的老太太的样子,背也驼了回去,拄着拐杖,铲铲儿地离开了我的卧室。
“要不要再巩固巩固啊?”胧月怂恿我,“我还能行的!”
“不用了,我已经泄力了。”我说,刚才奶奶是让我趁热打铁,我才能发出那么大的力道,现在浑身酸软,肯定做不到刚才那样了,虽然奶奶把我夸的天花乱坠,但我自己心里清楚,基本功这块,还差得远呢!
“要不,咱继续玩儿认经脉的游戏吧!”胧月又说。
“好,等我先去洗个澡。”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卫生间,洗掉浑身大汗,感觉这辈子都没一次性地出过这么多的汗,就连冲洗的时候,还在出汗呢。
洗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感觉好些了,我穿上睡衣,回到卧室,胧月大字型躺在我的床上,已经呼呼地睡着了。
“哎哎,不玩了啊?”我拍了拍她的脸蛋问,不是说好了继续玩游戏么?
“嗯……”胧月慵懒地翻了个身,没能醒过来。
“喂!回你房间去睡呗!”我又推了推她,这回胧月没反应,只是吧嗒吧嗒嘴。
她把我的床给占了,那我只好去她房间,我帮胧月盖好被子,来到胳膊她的卧室,躺在香喷喷的床上,回味着刚才练点穴手的点点滴滴,感觉最后那一下发力,似乎并不完全是肌肉爆发出来的力量,随着我那一声大喊,貌似体内有一种类似于“气槍”发射的感觉,引导着手臂,把手指射向了胧月的膻中穴,难不成,那就是所谓的“真气”?
胡乱想了一会儿,不得其要领,不知道明早起来,这招还是否属于我,迷迷糊糊地,我渐渐睡着,太累了,一觉到天明,等我睁开眼,胧月已经回到她自己房间了,正在收拾行李箱。
“几点了?”我揉了揉眼睛问。
“都快九点钟啦!”胧月笑道,“快起来吧,金先生在楼下等你呢。”
“金先生?他来干嘛?”我从床上坐起,没彻底醒来,脑子有点不好使。
“还能干嘛,接你回铁岭呗,你没看我这收拾行李呢!”胧月白了我一眼,“那个丫头也在下面呢!”
“那个丫头……谁呀?”我笑着问,这点是明知故问,我就喜欢看胧月一提碧瑶就气鼓鼓的样子。
但胧月没有中招,咔哒,关上了行李箱,一脚踹向门口:“我收拾完了,去隔壁帮你收拾,你快去洗漱吧。”
多好,还帮我收拾行李,真是贤内助。
不过当我穿着裤头,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发现隔壁房间里,不止胧月一个人,还有个人在帮我收拾行李,俩人甚至为带那件衣服不带那件衣服发生了争吵。
是碧瑶。
碧瑶:“这么破的衣服还带着干嘛呀,到铁领我会给他买新的!”
胧月:“新的没旧的穿着舒服,听我的,带着吧!”
碧瑶:“不行,车里没那么大空间,只能再装一个箱子了!”
胧月:“你那么有钱,再弄台车来不就行了?这个,这个,都带上!”
碧瑶:“你……这台灯也带?你是故意找茬,是吧!”
碧瑶叉着腰,眉头紧皱,不过看见我站在门口,眉头又舒展开来,上下扫视了我一眼,有些羞涩道:“怎么穿这么少呀,小心感冒!”
“呵呵,”胧月冷笑,“我床上暖和,所以他才穿这么少的。”
碧瑶的脸立马沉了下来:“你刚才不是说,昨晚你们分开睡的么!”
“我说过吗?”
“说了,你是睡这个房间的!”碧瑶肯定道,旋即也冷笑,“他肯定是烦你,才不愿意跟你一起睡的!”
“切!你问问他,敢烦我吗?他是因为喜欢我的味道,才会去找我的床睡的!”胧月当仁不让。
我黑着脸,默默离开了战场,进了洗手间,把门反锁,怕她俩吵急眼了,过来找我给评理……
好在行李收拾的还算顺利,等我洗漱出来,她俩,以及行李箱都下楼去了,一套崭新的运动服摆在胧月的床上,给我准备的,我换上新衣服,下楼,金先生,金太太正坐在沙发里和爷爷奶奶聊天。
看爷爷的神态,似乎还对金先生有点生气,没给什么好脸色,金先生却表现的脸皮极厚、脾气极好,一说话就往前躬一躬身子,一口一个“吴老前辈”或者“叔叔”。
见我下来,金先生、金太太起身迎接,对我可是明显比之前客气太多了,寒暄几句之后,金先生小声催道:“一凡,赶紧上路了,铁领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的新家,定了吉时,等你和碧瑶回去燎锅底儿呢!”
燎锅底儿是本地搬新家的习俗之后,一般由男女主人共同进行。
“我也要燎锅底儿!”胧月冷不丁崩出了一句。
“没问题,没问题,”金先生笑道,“金某也为参仙人准备了一套新家,就在一凡碧瑶他们家隔壁!”
应该是他知道了胧月要跟我一起去铁领的决定。
“不,我要跟她们一起住!”胧月噘嘴道。
“啊?”金先生瞪大眼睛,“你们仨,一起住……那不得整天干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