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陆湛指了指牟岳。
牟岳在水下冻得有些嘴唇发紫,在加上被陆湛方才说的那罪名一压,立时脑子有些发蒙,语无伦次的答道“ 那个……陆大人……其实是……这箱子啊它……没了没了……就所以……就猜…猜测它。”
若说前面陆湛还在勉强忍耐着,那么再他听到‘猜猜’时,就已经无法忍受,直接抬手示意不用再往下说了。然后他看向崔羡安“你来说。”
羡安面无表情的朝陆湛说道“ 其实,也就是猜的箱子在水下,只是没想到运气这么好,歪打正着还给猜对了。”
“ 原来如此。”陆湛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 这里刚好有两只箱子,那你们不妨再猜猜,我会不会把你二人装箱子里沉河!”
“ 千户大人您可真会说笑。”羡安不自在的干笑了两声,见陆湛目中寒意森森,便只得如实道“ 我等在回到站船时发现索参将他们船体的吃水线,并没有发生变化,若那八箱贺礼纲要拿下船,以箱子的重量,吃水线必会有显著的变化,以此来推测箱子还在船上。”
“ 你运气还不错,只是既然已经推测出来,却刻意隐瞒,还说不是为了私吞。”陆湛慢悠悠道。
羡安呆愣之下,腹诽道无缘无故,就被你安了个企图私吞贺礼纲的罪名。如果这也叫运气不错?!那你运气更不错!你全家运气都不错!
陆湛抬眉冷冷盯住他二人“ 此事牟捕头可知?”
一共八箱贺礼纲,陆湛就找到两箱,估摸索南兴等人已去见了地藏王菩萨,姓陆的便想拖师父下水,羡安心里大骂了一句锦衣卫卑鄙!
“ 知道。”
“ 不知道。”
牟岳和羡安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 不知道。”
“ 知道。”
羡安已经被气的七窍生烟,侧身狠狠挖了牟岳一眼,意思是改什么口风?平常怎么不见你小子这么机灵!
她讨好地一笑,随即说道“ 索参将与他的军士们都有嫌疑。再说,我们无法确定箱子就藏在水下,所以想得是等找到之后在告知大人您。”
对于她这后半截话,陆湛明显不会相信,端起茶碗,缓缓饮了口茶,一杯茶尚未饮完,陆湛心中已有定数,放下茶碗,牟岳被陆湛遣去,找自己爹爹牟捕头前来,舱内就只剩下陆湛和羡安。
陆湛不紧不慢的道“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二人回来之后,是先回禀过牟捕头之后才到甲板上,对吧?”
既然都被他看见了,羡安没法反驳,只能点头。
“ 你们向牟捕头详细回禀了船上的状况?”羡安警觉地看着他,语焉模糊道“ 只是大概说了下。”
陆湛微偏着头看她,过了半晌才问道“ 你身为捕快,为何要去夜市上摆糖水摊子?”
羡安倒吸了一口凉气,到底还是被他认了出来,难道!是她和大牟在甲板上夸鸭子的时候?他为何憋到现在才说?羡安心中有着很多疑惑……
“ 那是师伯家婶婶的摊子,师婶身体不大好,所以一有空,我就会去帮忙照看糖水摊子。”羡安不解,他为何会突然问这个,不过像陆湛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权贵家大公子,岂会知道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的,寻常百姓人家苦衷?
陆湛点了点头,道“ 看来你家境并不富裕,难怪都没有一名媒婆肯给你说门亲事。”
“ 你……你偷听!”这等丢人的事竟都被他听了去,羡安惊的瞠目结舌,顿时涨红了脸。
舱门外脚步声响起,师父和大牟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牟程万转身朝羡安二人,指了指门口“ 你们俩出去。”见师父来的匆忙,脸色也不是很好,两人乖觉的退到门外,轻声掩好了门。
牟岳朝她打手势,要她随自己下去,羡安不肯,反而拖了他一块儿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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