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作为此间官阶最高的人,被人半夜吵醒,倒也见他不气恼,反而淡定自若,一眼望不穿的深邃。
“ 陆千户……”
索南兴转向陆绎,正要说话,便听陆绎冷冷道“ 索参将,可知这批彩礼是何时丢的?”“ 丑时二刻过后,因为丑时二刻交班时,箱子都还在。”索南兴不假思索地回答。
再他们说话的档儿,羡安歪靠在牟岳身上,困得直打哈欠,预备着,若没自己啥事就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反正站船在明日晌午,就能抵达江南大运河姑苏支流码头,自己也犯不着蹚这摊浑水。她对这位仇鸾大将军着实无甚好感,见他的彩礼丢了,倒是很想拍手叫好。
“ 牟捕头,素闻您的追踪术不凡,不如您去看看,说不准还能发现什么线索,这样也有助于索参将寻回彩礼。”陆绎的态度甚是谦和。
“ 这个……”牟程万一脸为难,佝偻着腰背萎靡不振,“ 牟某人上了年岁,眼神不好,到了夜里看什么都是双影,老头子我无能,去了也只怕帮不上什么忙,还请千户大人见谅。”
押送途中丢了这批彩礼,只怕回去了索南兴等人也逃不掉个人头落地,当下更是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半分线索都没有,方才听陆绎那么说,还以为六扇门那伙儿人多么厉害,但是一看牟程万不仅佝着背,腿还是瘸的,也未将他放在眼中,只是碍于陆绎的面子不好推卸。
“ 如此……”陆绎盯了他片刻,目光看不出丝毫情绪,转而道,“ 那不如让你这两个徒儿去看看吧。”
他这般说来,牟程万也自然不好再推辞,转头朝牟岳羡安吩咐道“你俩就上船去,要仔细……”
“ 师父,我何时不仔细了?”羡安奇道。
牟程万狠瞪她一眼,仍叮嘱道“仇大将军的彩礼纲非同一般,你二人细细留意,且不可胡乱说话,明白么?”
羡安楞了一瞬,不能尽明其意,只得懵懵懂懂地点了头。
毕竟是父子俩,牟岳已隐隐意识到此事有蹊跷之处,与爹爹对视一眼,方才与羡安,跟在陆绎身后登上了索南兴等人的船舱。
仅仅是押送个彩礼纲的,就叫他们占据了两层的上舱,那批箱子就存放在军士们舱房的下面,且有军士把守门外。据索南兴所说,两个时辰便换一次岗,船舱内外皆有军士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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