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眉宇舒展,面容平静,嘴角浮起一丝冷意“ 能得到您如此赞誉,想必他定有过人之处,这倒让我越发的好奇,那位牟前辈究竟有何不同!”
从京城到姑苏,有京杭大运河,坐船自然是最方便的,又快又可省去一路在马背上的颠簸。河道内停有官府的船只,被称为站船,取驿中之驿站的意思。
为了省银子,羡安她特意拉着牟岳和师父陪自己在县衙,吃过了午饭才来的。
着一件玄青色对襟衫,戴了一对铜制云纹皮扣三合革带护腕,手里拿着朴刀,腰间挂着捕快制牌,牟岳和羡安都规规矩矩的穿上了自己那一身捕快服,跟在牟程万的身后上了官船,崔羡安是个一刻都不肯消停的性子,左看看右瞅瞅,碍于师父在场也不敢过于造次。
官船之上的船工,多半是看品阶下菜碟之辈,对于牟程万他们这些都没有个品阶的官吏,都不屑于去理会,僵僵的说了句“ 千户大人早在半个时辰前就上船了,大人要歇息特命我等不得去打扰,这是给几位官爷准备的船舱。”手朝着底舱给他们指了指方向,便转身离开。
牟岳一把拿过船牌就往底舱走去,他肩上挎着两个行囊,双手搀着自己爹爹,羡安赶紧上前拿下一只较重的行囊,帮着牟岳分担,船舱越往下走一股潮湿的霉味越大,就连空气中都是分外的潮湿。
这官船之上的船舱可大有讲究,官员品阶越高船舱就越大越明亮通风,牟程万他们这些没个品阶的小吏,只能住在底舱那里阴暗潮湿,处于船底长年不通风到处都是一股子发霉的味儿。但是好在起码能一人一个不大的船舱,而那些船工都只能好几个人挤在一张通铺上睡。
推开了木质的舱门,羡安顿时都感觉自己手掌心里都是湿漉漉的,虽然没有过道上的霉味那么大,但是船舱里面这味也不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屋子很小仅仅只能放下一张床塌和木桌四个圆凳,但也还算是干净整洁,想起师父的行囊还在自己肩上,得去他们的船舱给送去才好,一把将自己的行装包和朴刀扔床榻上,转身反手关上了舱门。
刚刚还听大牟嘟囔了一声船舱牌号,于是羡安就寻去了,师父的船舱们敞开着
,“ 师父你这屋的霉味也好大呀!”目光注意到了牟岳,俏皮一笑“ 大牟你挺有先见之明啊……”
牟岳从家里带了一包茶末,倒在碗里在爹爹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这样好能除一除霉味,一听羡安这么说,牟岳立马懂了她的意思“ 我一会也去你屋里帮你除除霉味。”
羡安乐颠颠的拍了拍手,将师父的行囊放在了桌子上,大牟眼里有活,手脚也麻利,这船舱里头干净的,可谓是一点灰都找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