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难怪曹革夫妇一听到北镇抚司都会有这等反应。毕竟那北镇抚司诏狱可非同寻常牢狱,诏狱顾名思义:由皇帝亲自下诏钦点指派的案件。
饶得是牟岳和崔羡安这种平日里勉强也还算是,见惯大风大浪的衙门捕快可当每每听人说起诏狱二字也是免不了心惊胆颤、毛骨悚然……。
北镇抚司主管诏狱,又称为锦衣狱现今世上人人皆知,诏狱与府衙大牢比起来,若说府衙大牢是天堂,那诏狱便是十八层地狱。一进诏狱,十九便无生还诏狱内刑法残酷,入狱者五毒备尝,气血尽衰,躯血淋漓,四肢臃肿,疮毒满身,肢体不全。
见那董宇伸手便要来抓曹革,羡安瞬间急了,一时间也顾不上什么诏狱。
这曹革夫妇二人可是自己和大牟好不容易抓回来的,董宇此举无非就是为了去讨好锦衣卫北镇抚司,但凡有眼睛的人,怕是想装作看不出来都很难。
牟岳赶紧一个箭步挡在羡安身前,连忙打圆场客客气气的说着 :“ 董捕头你看这样可好,在六扇门结案定罪之后再由您去交给锦衣卫这也不迟。”牟岳只是生怕羡羡一个冲动把董宇暴打一顿董宇小人行径六扇门中可谓人尽皆知,免不了日后被他暗地里使绊子。
“ 那不行!”董宇趾高气扬的吆喝
依着崔羡安原本的性情,这时候就该把董宇一脚踹出三米远,不过这半年以来在衙门里面混饭吃,她也是晓得自己是该拘一拘性子,遇见官阶比自己高的能不得罪,最好还是不要得罪。
一个月二两的俸禄虽说是寒酸了些但总归也是白花花的银子,也没有必要和那银两过意不去。
崔羡慕一手拨开童宇,另一只手正用力把曹革拽到身后,她勉强僵硬笑道:“ 董捕头,人犯是我和大牟辛辛苦苦风餐露宿追踪了几日,好不容易才逮回来了,还没审理呢。您一句话,说带走就带走,不太好吧?”
被崔羡安挡了手,董宇脸色微沉,心中忌惮清江崔氏的势力。自清江古以来历史悠久,与景德镇、吴城、河口并称为江西四大古镇;是中国药都、四特酒之乡、崔家是个商贾大世家,整个江西地区崔氏一家独大,其地位不可动摇!
位列皇商哪怕是官府也须让上三分 : “ 我告诉你,这是锦衣卫要人,存心耽误者视为同谋,你担当得起吗?!”
“ 您这么说可不太合适,我们是底下苦当差的劳心劳力,好不容易抓了这两人回来归案,怎么到您口中就成同谋了。” 羡安干笑两声。在她看来自己硬是压着脾气,这般伏低做小,已经是憋屈得很了。
可惜董宇丝毫没领这份情。
“ 少啰嗦,赶紧把人给我。”
“ 你……”还真当自己多么想理会他是么?理智告诉崔羡安要冷静要淡定心中却是怒火中烧。
“ 锦衣卫要人谁敢耽误?你们俩别再啰嗦了,否则得罪北镇抚司,这日后大家可都没好日子过。”
正说着,捕头牟程万自廊下一瘸一拐地行过来,朴刀在腰间轻晃。杨岳忙迎上前唤道:“ 爹爹。”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方才还正愁着如何拉架呢!又朝旁恭敬的拱手见礼 :“ 总捕头!”
跟着牟程万走在一起的正是六扇门总捕头牟衡添,虽与牟程万并肩而行,只是他明明是一名中年男子看起来却是格外的精神焕发,虽样貌五大三粗却也瞧着亲切的很。虎背熊腰一看就知是个习武之人,在罩甲衫上还绣有着猛兽的图案衬得越发得魁梧。
明明总捕头才是师父的同门大师兄可是、自家师父和总捕头站在一起这般看起来,师父他倒更像是兄长两鬓斑白几日不见师父又憔悴了不少。
在牟程万面前,羡安收敛了些脾气躬身拱手恭敬道:“ 师父。”又同牟岳一样朝师叔拱手说着 :“ 总捕头。”
“ 董捕头!”牟程万先是与董宇打招呼 :“ 可是有事?”